李青疲惫的点着头,“明天还要去哲丹寺,我可是熬不得成夜的,只是,外面吵成这样,唉,先沐浴了再说吧。”
李青沐浴干净,换了衣服,刚躺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平王掀起帘子,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进来,环顾着帐篷,看到窝在被子里的李青,几步走过来,歪坐在床上,伸手往李青头发上摸过去,李青急忙往后缩去,抬手把平王的手打了回去,“爷这一身的酒气,难闻得很,我可是刚洗干净了的,你离我远些!”
平王眼睛亮亮的笑着,往床里面蹭了过去,喷着满嘴的酒气,“青青,我想你了,来看看你,看一眼再出去,爷等会早点打发这帮醉鬼回去,就来陪你。”
李青急忙用手推着平王的脸,“爷赶紧出去吧,你这酒气,再熏一会儿,我这澡就白洗了,你赶紧出去,我要歇息了,明天还和人约了去哲丹寺呢。”
平王笑着,微微晃了两下,站了起来,又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床上,嘻嘻笑着说道:
“青青,让我亲一下吧,亲一下就出去。”
李青急忙伸脚顶住平王,不让他俯过来,“不行,爷赶紧出去,臭死了!”
平王一把捉住李青的脚,用手揉着,俯身在脚背上重重的亲了两下,把李青的脚塞回到被子里,才笑着转身出去了。
李青恨恨的叫着琉璃:
“叫热水来,给我洗脚!我这脚上全是酒气,全是口水,臭死了,快点!”
琉璃捂着嘴笑着,叫了热水进来,侍候着李青重新又洗了脚,李青才舒了口气,在外面阵阵欢呼声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第二天辰初时分,李青醒来时,只觉得外面静悄悄的,琉璃进来侍候着李青披上衣服,笑着禀报:
“爷还和平时一样的时辰起来的,练了功就出去了,说是辰正前必定回来,要陪着夫人去那个哲丹寺,还说让夫人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早饭。”
李青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去哲丹寺,还想着看看那一对小情人的心思,他不去才是最好。
李青换了件桃红素绫宽袖紧身短上衣,一条银白绣折枝桃花笼纱曳地裙,刚收拾好,平王神采奕奕的掀帘走了进来,李青微笑着曲膝请了安,平王满眼笑意的看住李青,“昨晚睡沉了没有?外面吵得很。”
“还好,睡着了几个时辰。”
李青微微仰着头,笑着答道,平王伸出手,抚着李青的鬓角,摸了摸李青的耳垂和耳垂上挂着的碧玉扣,“这绿玉,戴在这里真是好看。”
李青笑着歪了歪头,挣开了平王的手,“爷,早饭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了,我可早就饿了。”
平王笑着揽过李青,转去前帐,吃了早饭。
李青吩咐婆子去请托娅和苏泰姐妹两个,“……告诉她们,不用过来了,接着她们直接过去哲丹寺就是了,我在寺门口等她们。”
婆子答应着出去了,平王挥挥手,斥退了侍候的丫头婆子,笑着问道:
“昨天,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嗯,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法,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看看今天去哲丹寺的情形再说吧,爷你想,那个多罗,可是在贡格寺长大的,若是他肯合着爷的意,接个活佛过来,必能事半功倍,再说,我还想看看那一对小情人,到底这情份有多深,趁着这个机会,也正好再看看那个多罗靠不靠得住。”
“那昨天看得如何?”
“唉!”
李青长长的叹着气,“若光是昨天的情形,那苏泰若是我的女儿,说什么也要压着她嫁给阿木尔,那才是个肯用心有担待的,多罗心机太重了些,对苏泰,也许有那么些真心,可是思虑太多,苏泰又是个没心眼、性子急的,哪里能把握得住这个多罗?就算嫁过去,这一辈子可长着呢,若没事还好,真有点什么事,那个多罗思虑来思虑去,还不知道会思虑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呢!哪有象阿木尔那样,一片赤诚的好!”
平王伸手揽过李青,拉过她的手,摊开来,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低低的笑着说道:
“我就在你这手里把握着呢。”
李青抬手托起平王的手,重重的叹着气,“爷真会胡说八道,你也不看看,我的手小成这样,和我的手比,你这手简直就是五指山,你一根小手指我也握不住,凭什么把握这五指山?!”
平王微微怔了怔,把李青往怀里揽了揽,半晌,才笑着转了话题,“咱们什么时候去哲丹寺?”
“我自己去哲丹寺就行了,爷去忙就是了,去哲丹寺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问问那个洛桑达杰些贡格寺的事情,再有,也不过就是看看苏泰和多罗这一对小情人的热闹罢了,爷哪有辰光凑这样的热闹?”
“我陪你去,今天不忙,没有什么事,今儿一天,我要一步不离的陪着你。”
平王笑着坚持着,李青皱了皱眉头,他愿意去就去,愿意陪就陪好了。
两人出了帐篷,上了车,缓缓往呼和城东面哲丹寺方向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