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对吧?”吕香儿淡淡笑道。
“香儿,我知道一安念旧,他为了你,瞒着我们将婚离了,自己孩子也没要。”桶子妈语气有了怨恨。
“一安哥离婚,我完全不知晓。我记得姚家当时连家门都没让你们进,或许是姚家人让他不舒服。”吕香儿想起当初为了给他们一家人买参加结婚穿的衣服,自己差点被人贩子所绑。
“往事不提,姚家狗眼见人低。如今我儿终于有了出息,只是,他为了你,又回到桐城。”桶子妈思虑着如何将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
徐嫂终于听明白,这高大女人是谢一安妈妈,她更加好奇她们将说些什么内容。
“回到桐城怎么了?我也和离了。如今,我们两人都是自由身,他有出息,我也混地不差。不是锦上添花吗?”吕香儿知道她来意,但她假装不知,她想听听桶子妈到底如何说。
“香儿——”桶子妈似乎在迟疑,最终下定决心说道,“你口碑不好,会影响一安仕途。即使口碑好,你带了那么多孩子,我一安身边可是没有孩子的。年轻未婚女孩一抓一大把。你终究配不上一安了。”
徐嫂听了不由皱眉头,这话听着挺伤人的。
“我口碑不好,但不是我找上你儿子,是你儿子找上我的。”吕香儿心里一阵酸涩,讥讽道,这个曾经她尊敬、视为母亲的桶子妈。唉,算了,这个社会,哪个人不是踩低捧高的?
“所以,我来求你,求你放过一安。只要你不跟他走近,他自然会忘了你。”桶子妈在求道。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与一安哥在一起。他忘不了我,我也没办法。”吕香儿强调道。
“这大半年,他瞒着我们在这里租房,他究竟还要不要前途了。为了一个女人,他到底值不值得。”桶子妈捶胸顿足道,她也是最近才知谢一安在此租房,她未曾在意。后来,长子谢一忠倒是警惕些,他去查证一番,才知吕香儿也住在这里。
“母亲,外传吕香儿抛夫弃子,如今又跟现在这个男人住在一起。谢一安竟然为了这种女人放弃大好前途,你们可要出面拦一下。”谢一忠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谢一安当了官,他哥谢一忠自然有人巴结,谢一忠,一个不识一字的打铁匠,如今成了政府单位的小领导。
桶子妈先将谢一安叫回来询问、训斥一番,从小就在外面读书,颇有主张的谢一安,自然不会听从母亲训斥。当母亲在他面前指责吕香儿时,他辩驳吕香儿完全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她是个聪明、能干、人品好的优秀女子。
当然,这更惹得桶子妈火冒三丈,她在家中跺着脚将吕香儿骂了一通,语言难听极了。谢一安不想与她争辩,干脆不再回家。
前几天,外地一个女孩找到桶子妈,哀求她出手,让谢一安早点回财政部。桶子妈一问,才知,此女孩与谢一安同一单位,家中父母也有地位,她喜欢谢一安很久。
桶子妈当然不敢将谢一安痴恋吕香儿的事让她知晓,她以时局混乱,女孩在外不安全为由,连哄带骗地让她赶快回到父母身边,并保证,一定会让儿子早点回到她的身边。
女孩离开前,给他们留了一大笔钱,算是自己的见面礼。出手阔绰的女孩,已让桶子妈更加觉地有义务将谢一安从歧途中拉回。
谢一安去了外地,于是,她趁儿子不在桐城,连忙过来找吕香儿。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们定,得看一安哥认为值不值得?”吕香儿抿着茶水,一脸淡漠。
“香儿,不瞒你说,他们单位有个女孩喜欢一安,为了一安,特地来过我们家,他们家世显赫。她与一安结婚。一安就不会如此辛苦。我求求你,你放过一安吧!桶子妈求你了。”桶子妈做势跪下。
“别!我承受不起。”吕香儿连忙阻拦道,桶子妈本是做势,听她如此一说,自然不再跪。
“桶子妈,你仍然心直口快。如今,儿子做官,你更是得势不饶人。你早点说,一安哥有个家世显赫的女朋友,你们家想攀上这棵高枝就可以了,何必偏要拿我的人品,我的孩子做文章。我的人品,岂是你们俗人能够评价的?我的孩子无需进你家门,自有人当宝贝般地疼。”吕香儿嘲讽道,语言中透出极端寒意。
“放心,一安哥会回到原单位。”吕香儿再抿一口茶,缓缓地,冷到极点地说道,“我不是因为你来这一趟。如果我不放过他,你来几百趟,都没用。我是因为还爱着他,不想耽误他的前途。”
“那谢谢香儿。”桶子妈连忙起身告别。
“慢走,不送。”吕香儿漠然地看着茶水杯,连眼睛余角都没有给这位她一直敬爱有加的桶子妈。
坐了很久很久,吕香儿才缓缓走出茶室。
躲在暗处的徐嫂见她似乎哭过,徐嫂不由眼眶也湿润。谢一安母亲的一番话将人伤地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