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已经是事实,即便你不提,它也不会改变。你这样压抑自己,只会让自己深陷在那个黑洞里,永远都无法解脱。为什么不试着忘记它呢”
“忘记你叫我怎么忘记”席宇斯满脸怒气地转过脸来,用力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吼道。
“它已经刻在这里,永远都无法抹去。我叫我如何忘记,我妈惨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而且害死她的人还是她的丈夫,我所谓的爸爸”
“可就算你不忘记它,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在自己折磨自己而已我知道你恨,可如果你继续背着仇恨,只会让你失去另一个亲人”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胸腔深埋已久的恨意使得席宇斯失去了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吼着。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根本没资格再这里对我说教。”
“我就是这样固执,这样记仇的一个人。如果你受不了,可以走,我没有求你留下。”席宇斯的眼中怒气更盛,脸色开始发青,压抑着怒气说道:“我不要任何人的怜悯”
“我不是怜悯你,而是真的关心你,想帮你忘记过去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继续痛苦下去。
“够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留下来,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再说出什么伤害他的话来。他不想伤害她,可又无法忘记那血淋淋的一幕。
“斯”凌缈晞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就在他即将走出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冲过去将门关上,用力抱住他。
“求你不要离开好吗我好怕会失去你。”
“我爱你、我太爱你,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的。我不是有意想要揭开你的伤疤,也不是想要说教,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些话来的,明知道你在关心我,我却一味地抗拒。”席宇斯脸上的怒气渐退,一丝怜惜和自责浮上眼底。
他伸出手轻轻的掠了一下她的长发,问道:“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不会生你的气。”凌缈晞自他怀中仰起头来,恳切地望着他的双眼,“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吗说出来,你心里会好受一点。”
半晌,席宇斯说了一个字:“好。”
“我爸年轻嗜赌成性,加上工作忙,一个月都不回家一次。所以我妈一直郁郁寡欢,经常要靠安眠药入睡。有一年,我妈收到一个陌生人寄来的东西,后来越来越频繁,她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糟。”
“她开始和我爸吵,然后哭一个晚上,家里的人都很怕在晚上听到她的哭声。这种情况持续没多久,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医生,说我妈得了精神病,要她住院。”
“我妈拉着我的手不肯走,我也拼命求那个医生,但是都没有用。我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最后被送入精神病医院,我被禁止去看她。”
“最后一次见到我妈时,她已经死了,她就像一只断了四肢的木偶一样,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血从她手腕上流了满地。我跪在她身边,不断干呕,直到医生把她的尸体抬走。”
“后来我才知道,她收到的是我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所以,我很恨我爸,我甚至想放干身体里的血,和他脱离关系。”
“不要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一起都过去了”凌缈晞轻抚着他的眉眼,心疼得厉害。“以后,我会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这一刻,凌缈晞觉得她和席宇斯的心终于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嫂索总裁的蜜桃小娇妻
几天后,席言因心脏病发被送入医院。得知这个消息后,席宇斯犹豫了很久,但还是来到了医院。再怎么样,他也脱离不了身上的血液,还是被亲情羁绊着,很担心他。
推开门看到席言的那一刹那,席宇斯被的心被猛地揪紧,他甚至有种急于逃离的感觉。
他从没有看过这样的席言,像一个垂死的老者一样躺在病床上,仿佛还能听到氧气罩下他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声。
无论他曾多么意气风发,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垂暮的病人。就像即将油尽灯枯一样,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带走他的生命。
听到开门的声音,席言拿开氧气罩,用嘶哑的声音吃力地问道:“是斯吗”等不到回答,他终于疲惫地倒下去,微微笑着,“我知道是你。”
席宇斯的脚步仿佛凝滞住了,他敛敛眼眸,半晌才说出一个字,“是”然后走到他身边,带着些许不知所措地问道:“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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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到现在就算不错了。”席言想笑,却剧烈地咳嗽起来,缓了片刻,他才说,“扶我起来好吗”
“嗯”当握住他枯槁的手的那一瞬间,席宇斯心里难受极了。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么衰弱,平日那副强势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宁愿他跟他吵,对他吼,而不是这样虚弱得如同即将死去一般。他已经面对过一次死亡,不想连他也失去。
“人老了,身子骨也不中用啰”席言虽然不到六十,但因为多年受心脏病的折磨,衰老得很快,已经满头白发。
“怎么了还在怪爸爸吗”几十年来,这是席言第一次用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