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宁远承现在有木副将等人在看护着,赵校尉又没拿到信物,一时半会应该也下不了黑手,乐之俞稍稍能放下点心,反正跑也跑不出去,急也急不到救兵来,干脆既来之则安之,该吃吃该喝喝,睡饱了养精神,静待脱身的机会到来。
可惜,机会还没等来,一脸阴沉的赵校尉倒是先来了。
正靠在太师椅上吃着香梨的乐之俞眨了眨眼,把口中的梨子咽了下去,坐起上身来,对着赵校尉露出个带了些歉意的笑容来。
“校尉怎么这个晦气表情?是还没找到信物吗?哎呀,都怪我当时太过慌乱,害怕被宁将军发现,所以埋藏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的,连地方都没记清楚,校尉莫急,容我再好好想想,这次我一定会想起······”
“哼。”
赵校尉冷笑了声。
“我来不是问信物的,而是想来问问少主,为何我手下一个叫陈大船的斥候,从那日给少主送完饭后,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好几日,少主可知,他去了哪儿吗?”
乐之俞拿着香梨的手顿了一下,眉眼间都是显而易见的困惑。
“校尉这就是为难我了,我天天都被关在这儿,连外头是阴是晴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校尉的手下去了哪儿呢?”
“是吗?”
赵校尉冷笑更甚,握着腰间的跨刀,一步步朝乐之俞逼近了过来。
“那你告诉我,为何我在岭西布下的暗桩被接二连三的拔出?为何我分管的两处兵力忽然要被外派出去剿匪?为何朝廷要突然向靠近岭西的府城,燕州等关卡增兵布防?”
“这,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呀······”
乐之俞早就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攥着梨子一步步往后退。
“校尉你不是说了吗,咱们是一条绳上绑的蚂蚱,我还指望着校尉助我复国呢,没人比我更盼着校尉能顺顺利利的了,想必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了,说不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来离间的,校尉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啊!”
“巧舌如簧。”
赵校尉晦暗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乐之俞,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好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个空有美貌的绣花枕头,却没想到你心机深沉至此,枉我白活了半生,竟也被你给骗了过去!”
他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噌”的一声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乐之俞已是退到了身后的一堵墙面,再无可退之地,望着刀尖泛出的寒光,心都猛的提了起来。
“校尉!”
门外匆匆又跑进来一人,声音仓皇失措。
“出事了,我们的人被木副将那边全部给围了起来,要以违抗军令的罪名就地格杀!校尉,您得赶快离开了!”
赵校尉闻言,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了一下,神情满是愤怒和戾气,挥刀指向了乐之俞。
“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