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猛地站起来,一把抽出横刀,“老子跋扈又怎么样,我这个观察使也不要当了,先砍了你再说?”
焦安节也抽出腰刀,“你当爷爷是懦夫,谁怕谁呀?”
杨华身边地杨再兴一把扯掉衣服,露出浑身的伤疤,一踏步护在杨华身前,冷冷道:“焦安节,无论你是何人,冲撞我观察大哥,必须死!”
姚古急得直滴眼泪,“你们啊……你们啊,这究竟是在吵什么呀……事情都这样了,还自相残杀,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求求你们,都把兵器放下吧。”
姚古这一流泪,让发生冲突的双方都愣住了。眼前这个白发苍苍地老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可怜,哪里像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
姚古抽泣道:“杨华,焦安节罪在不赦,若是在战场上,不用你动手,我先用军法办了他。可现在没打仗,还是等朝廷来处置他吧!”
“说得好。”门外有人一声高喝,为首一个清俊的中年人昂首走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内侍模样的人物。
听到声音,屋中众人都同时转头看去,正是大宋朝尚书右丞李纲。
“李相!”杨华惊喜地叫出声来。
李纲一摆手,对身边那个内侍道:“公公,宣旨吧。”
“姚古、焦安节听旨:……河东制置使,熙河经略使姚古自入晋以来,举措失据,怯敌避战,坐视种师中部被北奴全歼,着。免去河东制置使,熙河经略使职务,流放广州安置。焦安节,畏敌如虎,谎报军情,致使姚、张两军浚巡不前。贻误战机,以至三军皆溃,罪在不赦。着,斩立决,传阅诸军将士。此诏!”
“大帅!”焦安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惨呼。
可姚古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默默地摘下官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臣姚古谢恩!”
“带走!”那个太监一挥手,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冲进来。夹着焦安节就往外拖。
良久,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姚古叹息一声,“李相。我这就将兵符令箭交给你。”
“好,请起。”李纲板着脸将姚古从地上扶起,又对杨华说:“你也坐下。既然是交接,大家现在就把这事情办了。说说,你们手头还有多少军队。”
杨华:“龙卫军现在有步兵一千五百,骑兵四百。”
“才这么点。”李纲一皱眉毛。
姚古:“我姚家军还余一万两千人马。”
“没有姚家军了。”李纲打断他地话:“都是大宋地军队,从现在起,我接手河东道所有军队的指挥权,姚古。办交接吧!”
“是,李相。”
李纲再次打断他地话:“没有李相,李纲现在也不是尚书右丞。奉天子诏命,李纲现任河北宣抚使,总领河东、河北军事。”
“啊!”杨华大吃一惊。
同姚古办完交接手续后,李纲叹息一声,“我来隆德除了处置姚古、焦安节外,以后估计会坐镇隆德,指挥救援太原的军事行动。你怎么看?”
杨华见焦安截授首。姚古被贬,心中那股恶气也出了。见到自己一直都尊重的李纲,心中欢喜:“有大人在,太原之围必解。”
李纲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人,刚才我看你倒有几分血勇。怎么一转眼,就尽拣些奉承地话说,当我什么人?”
杨华一笑,心中一阵发热,大着胆子说道:“大人来总领这次军事行动。只怕不成。”
“哦。说说。”
“我大宋兵马一直都由各大将门保持,外人地话。那群丘八根本就不会理睬。大人又不通军事,在军中也没威望,要想指挥动那群军汉,怕有些不成。依末将看来,大人应该把老种经略相公带来,以他的威望,或许压服军中的将军们。”
“种师道病了,很重,估计活不了几天。”李纲心中烦闷,说:“对了,姚家军现在没人统领,你暂时带这支部队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李钢这话,杨华大吃一惊,这可是一万两千人马呀。要说不动心,那是假话。
可是,转念一想。今天自己在这里一闹,姚古被免职,焦安节被砍头。虽说这是皇帝的意思,可军中将士未必不认为是他杨华使的坏。再说,这么一支暮气沉沉的军队拿来又有什么用,反添了一万多张嘴巴。
这种赔本生意他可不做。
再说了,杨华清醒得很,真做了这支部队地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姚家军军中关系盘根错节,真陷进其中,光处理各方势力的关系就是一件麻烦事。
不就是一万人马吗,老子现在坐拥隆德一地,有钱有粮,真要招兵,喊一声,几天工夫就能征集一万人马。要姚家军做什么,反遭了西军其他将领地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