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大怒:“你这个贼配军,哪里还有半点做人臣的模样。”
杨华冷笑:“忘记告诉陛下了。童贯欲联络西军诸将谋逆,已被我诛杀了。”
“啊!”
舱中众人同时大骇。
“胡说,童爱卿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谋逆?”太上皇帝大叫。
李纲转头:“杨华,你住嘴,快向太上皇请罪。”
“童贯谋逆确非空穴来风。”高俅突然插嘴:“昨夜。童贯那厮请我去他军中议事,说了些胡话,还说,他已经联络上西军各将,要图谋什么大事,问臣做何打算。”
“啊!”赵佶大惊:“怎么可能?”
高俅不动声色:“臣当然不敢附逆,这才匆忙赶回来。因为夜实在太深,陛下已经就寝了,臣就没敢打搅。”
赵佶默然无语。“罢了,去传旨,我们回东京。不进正阳门,不住禁中龙德宫。”
“陛下!”舱中众人小声地哭泣起来。
一帆顺水,船队行得甚快。
做出这个重大决定的赵佶好象已经放弃了,他彻底放松身子,脸上已经带着一丝笑意:“李纲,皇帝地一份孝心,我都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让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为难。对了。我回京城后住哪里。其实,我这个人不怎么讲究的,只要有一处清修净地就可以了。只是太上皇后住惯了龙德宫,现在搬出去住,有些不习惯。”
毕竟是女人,又享惯了富贵,太上皇后听丈夫说起这事,立即留了神。
李纲心情也转好,忙说:“禀陛下。其实天子派臣来接陛下时已有安排,拟将撷景园改为宁德官,供太上皇后居住。”
太上皇后突然发出不满地声音:“那地方我知道,虽然宽敞,可年久失修,简陋得紧,我不去。”
李纲忙道:“太上皇后不必担心,这事情也有安排的。陛下已经急令相州解送一百万贯夏税进京,就为修葺宁德宫所用。不但如此。今后一年。朝廷还将陆续拨下三百万贯改建。陛下,朝廷正在用兵。国库空虚,大臣们地俸禄都还欠着未发。皇上也下令缩借禁中开销,贵如天子,每日也只吃两餐。”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赵佶和太上皇后都欢喜起来。
杨华看得好笑,这皇帝家的事同普通老百姓分家时也没什么区别,为一栋房子,一块地争得面红耳赤。哎,这北宋的官家眼界也忑低了些!
李纲和太上皇帝说了半天话,从朝政说到军事,又大力渲染了皇帝对太上的一番孝心。
赵佶听了,泪如雨下,叹道:“皇帝仁孝,天下所知。”
杨华心中腻味,太上皇帝的眼泪怎么看都透着虚假。不过,用一个孝字做台阶,新旧两朝也就在这一番闲聊中完成了最后的交接。
“对了,这次送相州夏税进京还是这位杨华将军押解地。”李纲办妥这件大事,心情大好,笑着说。
“辛苦了。”太上皇微笑点头
杨华忙顺势下坡:“这是臣地本分。”
居无何,船行到开封西水门码头。杨华也不敢耽搁,同前来迎接太上皇的诸臣办完交割,又将童贯的人头仍给开封府。也不去见皇帝,带着三百骑兵,一道烟回林虑去了。
不日,朝廷有旨颁下,任命杨华为隆德观察使,实领,命龙卫军即刻起程兵发隆德,配合姚古大将收复失地。此旨一下,朝臣大哗。有御使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上书皇帝,痛陈唐末藩镇割据之害,并弹劾杨华跋扈嗜杀,有违抗圣旨,擅自与宗望大战,当军法从事。
皇帝置之不理。
这个时候,姚古大军已经开始运动。
而感觉到不妙的宗翰开始陆续撤离隆德,准备北归云中避暑。
同时,杨华招集齐众将军,道:“无论如何,必须抢在姚古将军前面进入隆德,接收政权。隆德府七县一府,丢了一城你们也不用来见我。李鹞子。”
“末将在!”
“你的骑兵随我立即开拔,奔袭隆德。”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