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润好说话,实则固执且有主见。
一切唱反调的——
那名宫人也的确该死。
八角亭内的石桌以玉石雕刻而成。
唯有装聋作哑才能保全身家性命。
但外人都不觉得王姬有错。
“孤知道,师兄出山是为了引孤回正途,但——”郑乔难得平和,没了以往的变【态】和喜怒不定,少了令人胆寒畏惧的厉色,这张秾丽无双的脸越发美得惊艳,“孤不想。”
宴安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了才知道。”
他则是轻信于人。
少时犯错,师兄的戒尺阴影尚在。
手掌心更是隐隐作疼。
郑乔笑道:“孤以为兴宁要问什么呢。”
自从他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性,火气越发难控制了,即使他知道宴安此行是希望他好。
不试一把,他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
宴安:“国玺落不到他们手中便好,难道你准备派兵镇压两方势力?即便你想,国库还有多少能让你打?帐下兵马同样,你的纵容养大了太多人的野心。这时候再将兵权放给他们,他们头一个讨伐的就是你。”
从来只有郑乔将别人骂得跟孙子一样,哪有人敢一上来就说他哪里哪里做得不好。即便郑乔真的做得不好,也不能这么直白。
宴安这话分明是他质问朝臣的。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孝期刚过。
郑乔稳了稳心神。
郑乔淡淡地道:“人性本恶,孤便是骨子里带着‘恶’的人。哪怕以前还披着一层‘善’的人皮,但假的就是假的……兴宁师兄毕竟不是孤,有些事情,也无法与孤感同身受。”
宴安叹息着低语。
若传闻是真,多半是他有意纵容的。
何至于此?
但追根究底就是一双鞋而已!
其实也没毛病。
郑乔反问:“大节无亏,小节不拘,宫人的性命在师兄看来只属于‘小节’吗?”
“要是不想活了,他们可以去死啊。”
直到半盏茶水下肚,熟悉的脚步声才从身后响起,他起身欲行礼问安,余光看到郑乔摆手道:“兴宁,你我之间无须这般多礼。”
不过,现在的郑乔不是他能说动的。
宴安眸光凌厉:“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