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幸的人生,到周一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终于迎来了评审委员会。
评审委员会的人跟模拟人一比,显得眉清目秀、和蔼可亲多了。
树理化说了个开场片,刚报完自己想要做的项目名称,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委员们问的问题,都是他事先已经调查清楚的事情,全都有翔实的资料做为支撑。
组里的社恐份子们看着树理化,露出崇拜景仰的眼神。
在讲述完之后三小时,自动机械组接到评审报告:同意立项。
带团队想要服人,要么技术超牛逼,全组不管哪个岗位出问题,他都能兜底,在deadle之前准时交货。
要么能搞定其他组员都搞不定的事情,人脉、资金……等等资源。
树理化的技术确实可以,但还不足以强大到能兜住一切岗位的职能需求。
经过这次,组里的人看他已经不是“跟我们差不多的兄弟”了,而是“有事他是真上啊”的带头大哥。
安夏批准了多轴机器人的立项申请,同时又问起生命科学那边的研究进展。
“我们正在尝试构建一条完整的人工神经通路。”研究组的教授说。
刚接到安夏的合作申请时,这位教授觉得此事虽然困难,但并非完全没有头绪,只要手能动,不就能操控了吗?
相当于人开车,全身都不动,也能日行千里。
但是安夏告诉他,她要的不止是能用这种肢体硬接触实现让瘫痪患者站起来。
教授有些为难,对安夏说,想要实现她的理想,还需要有神经学相关的专家参与。
“比如中风患者和高位截瘫患者,就符合你的目标群体,但是他们的神经是不通的,需要建构一条完整的人工仿生神经通路,这样才能辅助皮层肌肉活动的同步耦合……”
安夏听不懂,不过她相信这位教授推荐神经学专家必有原因。
紫金将这个研究项目起名为“钢铁战士”,网罗了许多医学、机械和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共同完整这个项目。
这件事被媒体传播出去之后,许多人觉得……太假了。
钢铁和硅胶之类的无机物,还是身外之物,居然能像爹妈给的肢体一样,只要大脑里想想就能让人站起来。
此前中芯一号的故事、水变油的故事……被新闻连篇累牍的报道了好久好久,现在社会上人们对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科学研究都抱着百分之百的不信任态度。
有人支持安夏:“她都这么有钱了,应该不至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骗人吧?”
有人反驳:“低级怎么了?水变油低不低级?买了人家的芯片说是自己研发的低不低级?该上的当,一个都不少,一上一个准。”
“什么叫她都这么有钱了?哪个有钱人嫌自己赚够了,你的工资比农民高多了,你觉得自己赚够了吗?还不是想拼命多赚一点。谁还嫌人民币咬手啊。”
……
安夏对这些评论不屑一顾,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只要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安夏就当轻风拂耳过。
脑电波控制机械的技术还有待研发,安夏先带了几个下肢残疾的志愿者过来帮助做测试。
比如那位用三根手指搓鼠标,能把不好好写论文的学生骂得螺旋升天的张教授。
还有复健之后,右手能动的徐云义。
以及刘杰的女儿,她现在虽然四肢正常,能蹦能跳,但灵活性已经明显不行了,刘杰想让女儿提前适应适应。
安夏出于个人的品味爱好,将紫绿色搭配的外骨骼给了徐云义,把黄色的外骨骼给了张教授,把红色的给了刘杰的女儿。
张教授用过一段时间的虚拟键盘,对紫金产品的设计思路比较熟悉,练习了十分钟,张教授就可以用三根手指熟练的操作着有源外骨骼在房间里行走而不会摔倒。
徐云义则摔成了狗,他听说这个机器能让自己站起来,整个人兴奋过头,下手太重,让好好的外骨骼变成了时而疾奔时而猛刹的车子,每一次“停止”的指令,都会让他站立不稳,直挺挺地摔下去。
隔着厚厚的软垫,安夏都替他的鼻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