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黛玉葬花的锄头,小作坊做的就只能是个死物,动不了。
最后的收入算下来,喜庆键盘,勇夺头牌。
公司里为外设组的开门红而欢呼。
公司外也因为国外it公司员工都要向紫金买键盘的事情,而高呼国货站起来了。
只有焦河山有些郁闷。
无论是从销量,还是利润看,喜庆键盘都一骑绝尘,别说中国人了,就连外国人都在买,一万把?那是第一份订单,后面别的国家也有下单的。
他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一个美术科班出身的设计师,怎么会不如一个自动机械专业、做人体工学的员工。
审美的差异性在他的沮丧原因里,只能排第二位,第一位是来自于小蔡的自信,是他根本就没有的。
以前他觉得自己很有敢拼的勇气,跟小蔡一比,他可差太多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那家公司里待那么久,遇到不合理的事情也选择退让。
要不是因为遇上了邓杭生,先得到了内推的机会,面试完了确认会被录用,他现在肯定还在那个公司里待着。
午休时间到,关了灯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焦河山心事重重的去空中花园,想走几圈散散心,刚进去发现安夏正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凭栏远眺,不知在想什么。
焦河山刚想退出,安夏发现了他,笑着说:“正想找你呢。”
安夏对外设组的第一仗十分满意,夸了他几句,却发现焦河山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笑道:“怎么,还嫌赚得不够多啊?一开始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还没给你压力呢,你别抢着让自己紧张啊。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加指标?免得你白紧张。”
“诶?”焦河山赶紧摆手。
“开个玩笑,没这么快。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样子?”安夏一脸关切。
如果是以前公司的老板,焦河山只会用家里有事之类的借口混过去,但是安夏却不会让他有一种说实话的冲动。
安夏每次听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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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以前那个秉承着“上位者就要高深莫测,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完全不一样。
即使不指望她解决,也觉得说出来会更舒服一点。
焦河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跟安夏说:“这次的喜庆键盘,是蔡恒一个人设计的。”
“本来就是一个小主题,没必要很多人一起参与啊。”安夏不知道焦河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替下属请功?
虽然卖得不错,不过,倒也不至于专门有什么奖励,最多年底绩效给好看一点呗,给绩效这事,焦河山自己就能说了算。
焦河山又继续说:“本来我们都觉得这个设计风格很土,是他坚持要做,还说自己出钱打样都可以。”
安夏越发困惑,刚才像请功,现在像告状。
“本来我说设计键盘,是您说,只要设计键帽就行了,所以我们的思路也都在键帽上,他坚持设计全键盘。”
安夏眨眨眼睛,心想:这是在怪我瞎指挥???
这个前情提要的铺垫不仅过长,而且产生了三种不同的态度指向,安夏不在乎他怪自己瞎指挥,他们自己没想到键盘灯,只对键帽上做功夫,本来就没必要搞全键盘。
安夏忍不住接话:“你是想表达什么?”
“以前,我觉得自己很有革新的魄力,现在跟小蔡一比,发现自己跟他差得很远,他说想要做什么,就能坚持做下去,开模费,其实我不是付不起,就是一直在想着回本,做起事来就束手束脚,生怕亏钱。一把键盘卖两百块也是我不敢想的,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四千五,也从来没想过花两百块钱买一把键盘,相同的价格,我情愿去多买几斤排骨。”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才忽然醒悟,自己是在跟老板说话,话已出口,想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呀,外面的平均工资才四百块,还有人拿两百呢。”安夏笑道,“就连香烟都分等级,只抽得起利群的人,不会去消费小熊猫,消费小熊猫的人也不会去抽利群。
所以在决定做一样东西之前,才要做市场调查呀。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就不要。”
见安夏没骂他目光短浅,焦河山松了一口气,安夏又说:“你跟小蔡的情况不一样,他家有钱,心态就很放松。
他坚持要做自己的东西,是因为他要是被你一怒开除,他可以回家继承百万家产。
他愿意自己出钱开模,因为开模的钱对他来说就跟吃面条的时候加个鸡蛋一样随便,而不是说一旦失败就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