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征兆,突地,玄清真人左臂的道袍便被割破,殷红鲜血流出,没给人任何反应机会,接着便是右臂。
玄清真人持凌虚剑向后一退,惊呼一声:“玄宗气流剑!想不到,你道法已修炼得如此高深。”
“云东白”看着玄清真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似乎十分兴奋,得意一笑道:“我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说话间,玄清真人身上已又有四处被刺破,庄重的道袍变得褴褛,颇为狼狈,
“云东白”人立在空中,头向后仰,一阵狂笑:“这就是正道的领袖,归云观的掌门,哈哈,哈哈。”
玄清真人双眉紧锁,轻摇头,未再言语,而是将凌虚剑祭起,双手十指相扣,结印胸前,跟着身影晃了几晃,便幻化出数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来,围成一个圈,旋转起来。
“万境之源”。
那些玄宗气流剑虽说神出鬼没,不断刺来,却再也未见伤害到玄清真人的真身。
“云东白”目光一凛,现出身形,厉声道:“归云无极剑!”
言毕,再次结印,摊开右手手掌,一只阴阳八卦缓缓从掌心生出,开始时只有巴掌大小,旋转着上升,不断变大。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响动,连同百丈峰也震颤起来,落石如雨。
再看那只阴阳八卦,已经升到百丈高下,数十亩大小,笼罩下方,形成了不见界限的透明结界。
头顶上方阴阳八卦盘旋不断,将二人同时困在其中,期间又生出数十道阴阳之气不断缠绕,相互纠缠,场景甚为壮观。
那些落石不断被阴阳二气炼化,一碰触到气流,便是灰飞烟灭,凭空消散。
玄清真人头顶凌虚剑玄光闪现,形成一个光柱,暂且抵挡着搅动的阴阳二气,但明显那光柱每碰触一次气流,便会减弱几分,光柱也会缩小几寸,数次之后,光柱几乎已紧贴着玄清真人的身体。
只听玄清真人长出一口气,哀声道:“师弟,你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云东白”神情傲慢,站立在阴阳之气中,一笑道:“怎么,你是怕了?除了我和师父,你们只能练成归云阴阳剑,这归云无极剑,便是你玄清真人的丧钟!”
黑白之气继续搅动着百丈峰上的岩石,那些巨石好似纸糊一样,一碰触到气流,便被搅碎,如同碎木片一样飘飞起来。
如此下去,怕是不过一时半刻,这百丈峰也会被削平,烟消云散,在人间消失。
玄清真人看在眼中,神色凝重,舍弃凌虚剑不顾,凝指成剑,一点光芒在指尖闪亮。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有法,阴阳自化,风火雷电,凝指成剑。”
“返璞归真!”
念完,便突地一下,身影消失。
就在“云东白”目露惊恐,呆愣在原地时,玄清真人又突然出现在“云东白”身侧,出指如风,指尖上那一点光轻轻点到“云东白”的脖颈上。
刹那间,头顶的阴阳八卦消散,周围所有的阴阳二气气流消失,结界被撤销,所有法力消失。
“云东白”站在原地,双目圆睁,瞳孔慢慢扩散开,忽地脸上一扭曲,
“噗”。
一口鲜血喷出,如同血雾一般,瞬间染红了身前衣衫,与脖颈上的白皙肌肤相衬,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云东白”单手捂住胸口,眼睛里似乎也变得浑浊起来,嘶声道:“想不到,你,你居然能破了归云无极剑!”说话间,面色已是十分痛苦,显然受了内创,重伤到真元。
玄清真人此时已再次站在“云东白”对面,道袍虽说已是褴褛不堪,但神色却如长江皓月,身形若太华古松,无形中多了几分仙气,朗声道:“回归自悟是真如,师弟,你的魔性为我所重创,此刻若回头,师兄定会助你祛除魔性,回本归元。”
闻言,“云东白”双目闪现泪花点点,仰天一声长啸,声震四野,双目圆睁,容貌可怖,单手屈指在前,结三清印,三花聚顶,脑后生出三道瑞光,直达穹顶。
玄清真人见了,身子明显一震,悲声道:“师弟,你这是何苦,真的非要与我玉石俱焚吗?”
“云东白”闻言,似乎是在地狱中的魔兽一样,容貌声音已变得狰狞起来,嘶声道:“不是我,而是我要用你老情人云东白的身子,与你同归于尽,也帮助你们了却数百年间的所有恩怨。”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玄清真人一疑惑的,跟着沉声道:“你不是练了迁时夺舍魔功吗?何不堂堂正正,面对面与我一战!”
“云东白”一声狂笑,抬手一指玄清真人,道:“我岂会上你这当,迁时夺舍,你还不配见识,我的魔功要用在你的子弟身上。我要先杀了你,再屠归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