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看着苟参说:“我和子幼狼狈为奸,倒是让小友也受到牵连了。”
苟参笑笑的说:“萧太傅其实说的没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然这会死的就是我们三个,而不是那个贼捕椽絮舜了。”
苟参自然的借着话将自己和张敞杨恽归为一类,但是心里却想这个贼捕椽絮舜心肠何其的歹毒,临死了还将萧望之给拉出来恶心一下,也许,絮舜就是嫌弃自己为萧望之申不同几个卖命,而他们却没有救自己?
杨恽本来很怒,但是一听苟参的调侃就笑了:“哈哈,对对对,苟参说的对,他们那些作死的腌臜泼才们迟早一个个都完蛋,物以类聚的好!”
三人哈哈笑了一会,杨恽问张敞:“那你好好的辞官作甚?莫名其妙!”
张敞微微一笑:“你最近和苟参不知忙什么,难道不知长安城已经遍传那个只会给夫人画眉毛的张敞就要完蛋了?而京兆尹如今人心浮动,隶属们都不好好干活,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我成了独夫,我还干什么?”
苟参想张敞可能就是借机生事,以退为进,故意的将矛盾扩大化,自己干脆的就“挂印而去”,将烂摊子留给天子刘询,看刘询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们都能不顾京兆尹威严抬棺闹事了,如果单纯的是家属闹事,我又何惧哉?但是别后有人别有用心,我还不能辞官不做了?”
“他们要闹,我就陪着他们闹?我干脆不干了,这些人愿意干嘛就干嘛去。”
“怎么?只许他们抬棺,还不让我公车交印,这叫什么道理?”
张敞看着苟参笑笑的说:“行冤狱使者不是都去京兆尹调查了吗?那你们慢慢查,我自然喝酒作乐,还不陪他们玩了呢!”
杨恽就问:“那你既然知道有人捣蛋,为何不直接去见天子,这不是做贼心虚?”
苟参沉声说:“京兆尹被人抬棺围攻,子高兄没脸去见天子,所以只有在未央宫外交印,这样也是为了保全天子爱惜的一片情意,目前形势不明就见天子自辩,不太合适。”
“所以依我看,子高兄这样挺好。”
张敞听了更加的觉得苟参见识不凡,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以退为进,干脆的辞官不做,看那些人怎么收场,又要如何的闹。
三人这下一直畅饮到了黄昏时分,杨恽早就醉烂如泥,张敞也不胜酒力,苟参心里有事,就回到了乌衣巷。
一进到家门口,苟参就觉得气氛怪怪的,果然,进了门就看到李云聪和几个侍卫站在廊坊里。
像昨日一样,一辆不怎么显眼的马车停放在院里,六匹清一色的的黑彪马绑在墙根,苟参还没说话,李云聪满脸堆笑说:“待诏!苟公子回府了。”
几个侍卫对着苟参笑,苟参说:“几位何时来的?为何不进屋坐?”
这时丙女就迎了过来,为苟参弹着身上灰尘,轻声说:“敬武公主在屋里,姐姐陪她说话……”
李云聪几个笑的更加灿烂,全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苟参好笑,自己好像不是回到了自己家里,倒像是做客到了高陵县刘敏的封邑一样。
刘敏心思倒是仔细,两次来找自己都非常低调,苟参偏不急着进屋,对着李云聪几个说:“苟参在外有事耽搁了,倒是让几位久等,丙女,赶快请几位到后面坐,上吃食酒宴起来,如今天色昏暗,想必众位也饿了。”
李云聪拱手说:“待诏不用管我们,还是赶紧去觐见公主的好。”
苟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自顾进屋了。
苟参一进屋就发现屋里堆放了很多的器物,都是日常所用的,但是制作的都很精美,心想这肯定都是刘敏带来的。
果然,前堂刘敏懒洋洋的坐在那里,身子斜斜的趴着,眼前放了几个蓝田玉做的杯子,她百无聊赖的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而花红却在下首,像是在为刘敏研磨墨,见到苟参进来就急忙行礼。
“苟参拜见公主千岁……”
“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让人家等了好几个时辰!”
花红看看苟参,就出去了,苟参走近刘敏一瞧,见他在纸上横七竖八的写着风筝、风铃,疯子、苟参这样的字,就哀叹了一声。
刘敏本来等苟参满腹怨气,这会听苟参叹气就问:“怎么了?去哪找不自在了?”
苟参拿着一个蓝田玉的杯子就喝水,刘敏说:“昨天将你的杯子打破了,今天赔给你几个,还有,外面有一些家用的东西,算是孳息——你到底在叹气什么?”
刘敏知道自己昨天在苟参这里行为乖张,这会也不想提昨日的事情,苟参看着她鲜红的嘴唇说:“昨夜一夜没睡好,天明了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