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番,嗤笑道:“那这瓦山的十一境之争,也是在为陈复铺路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
西洲,其心可诛!
过去无法挽回,杨培风从不因为既定事实而要死要活的。他只在乎未来那些,力所能及之内,能够改变的事。
从周旭的话中,他推算出一些东西,或许不真,但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得从中破局。
眼见周旭不回话,杨培风微微拱手,就要告辞离开,“培风不胜酒力,失陪了。”
周旭立即喊道:“杨兄弟留步,且再听贫道一言。”
杨培风道:“多谢道长告知实情,别的无需多言。我受过守阁人恩惠,不会怨恨,包括道长您。”
而且得知真相后,他反而轻松许多。
杨培风赤条条孑然一身,除江不庭外再不亏欠任何人,即便横死,那也了无遗憾。
周旭叹了口气:“如此最好。那位杨前辈是性情中人,触怒不得。包括覃情前辈也是。”
杨培风没兴致再听下去,正要离去时,周旭却又一次叫住他,“稍等!”
“贫道知杨兄弟喜饮,前些时日偶然得到一枚葫芦,便赠与你装酒用,聊表歉意。”周旭说着,从宽大的袖袍内取出一团纸包,层层剥开。
杨培风蹙眉,毫不留情道:“晓得什么死人活人用过的,在下忌讳,罢了。”
除了酒楼、茶馆,别人吃喝过的东西,他死都不碰一下。
周旭一听急了,瞪眼道:“不日前刚瓜熟蒂落,只简单打磨装饰过,尚未掏空呢。”
杨培风道:“果真?”
“诓你作甚?”周旭见他似乎喜欢,忙献宝似的递出。
这枚葫芦小巧玲珑,以杨培风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便可轻松握住。葫芦通体呈玄色,入手冰凉,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琉璃般通透。精美异常。
杨培风问道:“有名字吗?”
周旭摇了摇头道:“就一个小物件,起个什么名?哎,那就先这样吧。杨兄弟,贫道对不住你,此后大道登顶,一路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