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问裕未再停留,带人离开。
见人远去,青渊收回视线:“清绝,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苏清绝自地上起身:“金郁琉救了她。”
姜玉瑶看向她道:“方才那声音是镇魂铃?”
青渊沉吟片刻,颔首道:“不外乎如是”
能在一瞬间里流逝掉这么长的光景,这是何等诡谲的神器?
姜玉瑶道:“为何救下她?”
此事不止她一人疑惑,几道目光纷纷投向一人。
苏清绝闭了闭眼:“我不甚清楚,他只道师尊若想知道不妨去一趟天衍宗。”
去天衍宗见谁不言而喻,青渊想起方才之事,只觉他是想起了什么。
姜玉瑶一听去天衍宗微微一叹,自濯君回出事后,门下三人已有数百年未见,在流逝的年岁里都已经褪去当年的青涩与稚嫩,而再见之时,面容虽无多大变化,但过往之经历依然沉淀在了彼此的眉眼之间,让人怅然若失。
“重游故地倒也不错。”
青渊侧身看她。
姜玉瑶一笑,道:“无相门一事,若无天衍宗出面还不知会如何收场,此去数百年的光景,你我已历经人世,大师兄当日之举,你可有释怀?”
自濯君回叛入魔道,即便有十三门派的覆灭,青渊三人虽有动摇,却也并未相信,在讨伐声起的时候仍极力劝阻,然师门施压,青渊与姜玉瑶誓死不从,但不想最得师尊器重之人临阵倒戈成为其中的一人。
试问此举连自己教养多年的徒弟都去讨伐他,这世上还有几人相信他的清白?
两人出走天衍宗,直至小荒山一战,两人还未见到濯君回时便兀自收到了他身死的消息,接受不能,遂找到云开影,不想如何问,此人一口咬定师尊是魔,一架之后不欢而散。
濯君回不在,身为孤儿的青渊与姜玉瑶不同,他孤身修行,游历百年后开山建派,一晃百年过去。
如今不论释怀与否,青渊想知此人是否依然秉持当年的回答。
这番交谈,身为后辈的几人无从插嘴,苏清绝便问起两人所经之事来。
说来也巧,司央传信时青渊与文问裕恰在洛神宗,接到传信后三人很快动身,两方相遇便一路至此。
青渊去洛神宗的用意苏清绝也能猜出一二。
人族血脉维系,不论如何,姜玉瑶都是姜氏之人,姜氏出事,她理应知。
拾花见她不言,戳了戳她:“今日我助了你一臂之力,投桃报李,你得应我一事。”
的确,若无拾花的桃花印,两人无从脱身,苏清绝点头道:“洗耳恭听”
拾花神色突然郑重了些许:“我想入大荒宗,你需替我引荐一二”
苏清绝奇怪道:“你为何不让他引荐?”若论与大荒宗的交情,谁人比得过司央?
拾花摊手道:“欸,谁叫他与大荒宗不熟呀。”
不熟?堂堂大荒宗宗主会为他大费周章与自己结灵契?苏清绝看了司央一眼,点头应了下来。
拾花却皱眉道:“你怎不问我原由?”
原由?苏清绝奇怪道:“你既想去,我便助你,至于原由,关乎自身,你不言,我有问的必要?”
“你不问,我又怎会言说?”拾花亦奇怪道:“当日你曾问过我不入大荒宗的原因,如今我决心要入怎又不问了?”话语一顿,忆起一些事,复又道:“苏清绝,我之前便道你反常,你的确是有一些。”
两人自结识起,他便觉此人不苟言笑,冷清冷性,后又见其真容,奇怪的,真容之下却见恣意明媚之姿,不过两日之后又恢复如初,而她却不记发生之事,之前便觉反常,无奈被司央无故止了话头。
苏清绝神色一顿,拾花提及的那日是下山之时与阿元的一番的交谈。
他作为一只独行的妖,在人世自由生长百年,又没有族群依附,修为自然不进,阿元曾提及入大荒宗一事,只是被他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