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辆车子抛锚,停在路边等待救援,他的车速太快,躲避不及,侧翻到右侧的沟里,他的头狠狠地撞在车门,失去知觉……
“苏晴!”连千翊,不,连齐猛然惊醒,后背冷汗淋漓。
枕侧空空,她不在。
窗外月光清透皎洁,随风摆动的树枝在窗棂上投下模糊的影子,连齐看向檀木桌上的铜漏,已经二更天了。
“王妃?”他慢慢回过神,试着唤了一声。
光线昏沉,无人应答。
连齐见不到她人,周身的血气在渐渐变凉,那种心慌无措的钝痛感几乎要冲破五脏六腑,难受的要命。
正要下床,忽听见外间传来轻碎的说话声,是她和丫鬟的声音。
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安稳落地,心瞬间回温,呼吸也顺畅了。
苏晴进来时,看见连齐坐在床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问道:“王爷,您怎么起来了?”
连齐看着她,眸色深沉如渊,一眼望不到底,他不答反问,声音里的那股急切还是轻易地泄露了,“你去哪里了?”
苏晴迟疑一下,低声回道:“我方才小解去了……”
“哦。”连齐别开眼,躺回床上,留了一大片床铺给她,等她从床尾上来,又把人圈在怀里,“快些睡。”
苏晴困得不行,没空与他多说,躺下沾枕即睡。
她晚上贪嘴多喝了一盏杏仁玉露羹,没睡一会又憋得不行,只得咬牙爬起来,去隔间唤醒芷兰,让她打上灯笼陪着去净室。
尿频这种事,不是她能忍的。
回来时,连齐半磕着眼,朝外侧躺着,俊逸的脸上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声音微哑:“怎又起身?”
苏晴扯开被子角躺进来,面带窘色,“我晚上用了太多汤水,起夜频繁,打扰王爷歇息了。”
“无事。”连齐伸手帮她掖好被角,含糊不清地道:“睡吧。”
苏晴眼皮子重,很快进入梦乡。
临近天明,苏晴再次被尿憋醒,内心简直哔了狗!
微微侧目,身边的男人胸膛起伏,呼吸平缓均匀,眉宇间充满英气,鼻子十分挺拔,那一双紧闭的眼眸,平时总是淡漠的,抑或是深邃冷峻的,面对她时,却是说不出的明澈温暖。
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