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宁淡淡颔首,向着四下巡视一番,而后道:“郁岚呢?”
郁岚?洛云笙听得有几分熟悉,似是同种马男有着些许牵连,想着也许是新一个攻略对象要出场了,洛云笙打了几分精神,她全神贯注地向巫荷望去,可巫荷的回复却令她失望。
“掌门师姐,她……”巫荷欲言又止,面带几许忧伤,瞬而却又阴了面色,冷冷道:“你既已脱离仙道,入了魔道,又怎配与我师姐交手。”说着她还瞥向洛云笙,不屑地哼了声,“身为仙家子弟,居然同魔道中人为伍,真是妄为真君,自甘堕落!”
洛云笙心中顿时便涌起了一团怒火,以至于巫荷所说的真君二字没有入耳,脑中尽是她嘲讽洛长宁的言语。洛云笙狠狠盯着她,巫荷满是讥笑,她静候在原地,只待洛云笙禁不住怒意,飞身而攻,她便借机将其锁在阵法之内,以此威胁洛长宁,获取生机。
可惜,洛云笙却只站在原地,满是恨意地瞪着她,不过俄而,她居然还冷笑了起来,“呵,今个儿我可算知道什么是自命清高了。敢问巫长老,虏获男子吸取其身上精|血,终日行那阴阳调和之事,可是仙道之举?”
巫荷心中一怔,没想洛云笙竟没中她的激将法,她淡淡轻哼道:“仙家素有双修之术,我者虽有些过,却也比你身旁那位彻底弃了仙道的好。”
“哦。”洛云笙温雅莞尔,“既然巫长老这么说,晚辈倒是要问问了,不知你们这些修那过度调和之术的仙家,是否有一人修到了上仙等级?”
巫荷轻眯了眯眸子,合欢派修为最高的便是她掌门师姐,却也不过比她稍胜些许处于玄仙后期,而她师姐却也因多年前的情殇,一蹶不振,在一次运功修习的时候还出了差错,导致身子虚弱无比,虽修为还在,却也是使不出了。如此,在这合欢派里,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她。她不过处于玄仙初期。而她对面的洛长宁却早已修成了上仙,她岂会听不出洛云笙话里的讽刺。轻咬了咬牙,她如实吐了两个字,“尚无。”
“这就难怪你这么说啦。”洛云笙满意一笑,她走近两步,揽着洛长宁的藕臂,莞尔道,“长宁,她们这是怕你呢。”
洛长宁亦对着她淡淡一笑,“她们倒是有自知之明。”
洛云笙轻轻颔首。
见两人全然不将自己门派放在眼里,巫荷动起了真怒,她知这一战不易打胜,但亦知晓那两人定不会轻易离去,她们门派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但好在门内一半的弟子已被派出执行任务,最惨不至于灭门。如此一来,那倒不如全力以对,或许还能谋取一丝生机。
轻轻扬手,巫荷下起了指令,“列阵。”
处在边缘的子弟闻声纷纷亮出兵器,暗自施了咒术,只见那五丈见方的地方,刹时便升起一层红烟,红烟渐盛,方阵中的人逐渐模糊起来,只余那道道红雷在阵顶轰鸣着。
洛云笙心下微惊,此时岂不是敌暗我明?她侧首瞥向洛宫主,却见洛长宁笑得安宁,眸色中还带着一些鄙夷。洛云笙霎时便有了底气,她娘亲这样,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淡淡微笑,静候着娘亲的指示。
须臾之后,洛长宁开了口,“笙儿,东南方向,袭羽第三式,去吧。”
轻“嗯”一声,洛云笙便按着洛长宁的指令去了,她知道,她家长宁这是准备用这个阵来试试她的修为,而东南方向应该就是这个阵法的漏洞。她御剑去了,临到东南方向时,便运了术法,移形换影,来势之快,以致东南方向驻守的弟子还没看清来人,她便剑走游龙运了一招袭羽第三式。
因是初次与人试剑,洛云笙看不清人影,亦不熟悉这剑招的威力,没想,仅一招,那驻守弟子便逾时殒命了。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洛云笙看了看剑,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有失手的嫌疑,但是确实是杀死了。
“唉。”指尖轻拭着,她低低叹了口气。
身前的红色烟雾渐渐消散而去,一个角落失守,那这个阵局便全盘作废。洛云笙静静盯视着身前众人,望着那些人恨不得剜其肉的眸子,她忽而止不住轻笑了一声,她失手杀死了她们的人,她们就恨不得啖她的肉,而她那时明明被冤枉,并且她们的弟子还没死,那群人就用尽招子折磨她。她知道,当时若是洛长宁不来,她早就死了。
合欢派弟子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倒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洛云笙抚着剑身,无视着那群人或气愤或挑衅的神色,冷冷轻哼。
这一举动无疑再度激怒了合欢门人,阵法内旋即有人出了声,“这个人杀了四师妹,我们上,杀了她,为四师妹报仇。”
话音刚落,便传来阵阵附和声。洛云笙看着这群义愤填膺之人,心中却又冷笑起来,果然是乌合之众,当初你们若不对我狠下杀手,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呢?自作自受啊。
纤指轻轻弹剑,洛云笙退了身子,扫视着这一哄而来的众女子,她手腕轻转,一个又一个剑式攻了过去。
她身姿轻盈,剑法飘逸,一躲一闪间,一个个清凉女子便皆数负了伤,虽心存恨意,她依旧存了几分善心,不忍夺其性命。
这一点,恰巧让巫荷发觉。眼眸微眯了起来,巫荷给左右几个真君以上修为的长老送去暗示,几人便纷纷会意,暗运术法准备前去偷袭。
然而步子再快,却还是慢了一步。几人运术,方才攻出,却不料身前竟倏地闪出一白衣女子,那女子仅是素手轻挥,她们几人所施之术,便纷纷转了方向击到了自己身上。
巫荷捂着胸口轻吐了口鲜血,也好在她之前动了脑子,只想生擒洛云笙,这才没有死于自己的招数之下,但可惜……她回身看了看躺倒在四周的数人,眸子沉沉地阖上,她长叹口气,多年的骄奢|淫|逸,让这群人失了警惕之心,即使前些日子方才发生那件事,这群人却还是吝啬动动自己的脑子,真是自食恶果。
巫荷摇了摇头,那翩翩白衣已经行至她的面前,她捂着胸口,强运口气,挣扎着起了身,直视着那面色清冷的女子,巫荷决定以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她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