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不是紫阳师兄刚捯饬好准备送师父的那把吗?壶把手上还盘条龙!
“这、紫砂壶是谁给你的?!”我抓住殷长烬肩膀激动把他晃醒神,他皱了皱眉,瞟了眼地上的碎渣渣,略有些许心虚:“咳,紫阳拿来……给我试用的。”
“试用?这玩意还能试用?!”
我紧张到语无伦次,抓着殷长烬就疯晃:
“啊你完啦!这是紫阳师兄亲手做给师父的!说是当做师父的出关礼物,你竟然把它摔了!你活不耐烦了啊!”
就算殷长烬是京城首富,就算他是五阳观最大的金主赞助商,可我师父要抽人从来都不看对方什么背景!
加上师父早就晓得殷长烬和我的事……徒弟的老公,这回不得往死里整啊!
殷长烬这家伙此时还迷糊着,天真地咳了咳:“那个,现在让紫阳重做一把……来得及吗?”
我眼皮子直跳:“你觉得呢?”
殷长烬:“……”
都怪这家伙手太欠,以至于等两位大哥拿着草药赶回来后,我直接把殷长烬扔给他们包扎收拾,自己则慌忙找个帕子去把摔烂的紫砂壶碎渣渣一点一点捡起来,包好。
白大哥看我瞪大眼睛找碎渣找的辛苦,不好意思地扎我心:“栀栀啊,壶碎都碎了……你就算蹲地上找到所有碎片,也没法让紫砂壶复原啊……”
我恨不得去屋里找块放大镜一寸一寸的找残渣,蹲在门口生无可恋道:“我知道紫砂壶没法复原,但碎渣渣必须找全!”
“啊?为什么啊!”
“你没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做毁尸灭迹吗?”
“啊……”
“我准备把这些碎片拿到后山,丢掉!到时候就死咬着紫阳师兄没送来,紫阳师兄这么大岁数了,记忆出差错再正常不过了。
到时候我们统一口径多忽悠他两句,他肯定会陷入自我怀疑,以为壶是他自个儿弄丢的,只要找不到壶的碎渣渣,紫阳师兄就永远也发现不了真相。”
“能成吗?我可听说那紫阳道长能掐会算,挥一挥拂尘就能通过去未来……”
我僵住,捂着手里的紫砂壶碎片拉长脸,无情道:“不能成就把他的长烬兄供出去让师父烧了祭天!”
白大哥:“……”
殷长烬:“……”
范大哥:“太残暴了!”
奋战了一个多小时,我才顺利收集完所有茶壶碎渣,并在紫阳青阳两位师兄没注意到时,偷偷溜去了后山,在一片小水塘附近,用铲子挖个坑,把一包紫砂壶残尸丢进去埋了。
师父啊,徒儿对不起你啊,不是徒儿吃里扒外,主要是按你老人家生平对紫砂壶茶具的喜爱,我是真怕你得知真相后把殷长烬也当成茶壶摔了……
殷长烬这家伙虽然偶尔不做人吧,但大部分时间,脑子还是正常的……现在离婚又离不成,只能,凑合过吧……师父你说得对,留在身边当个暖床神器也行啊!
这叫,物尽其用。
下午。
由于周凤两家都破天荒地来五阳观祈福,且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见钱眼开的紫阳师兄决定带领几位亲传大弟子开殿为周凤两家办场法事。
做法事的过程比较隆重,周家夫人和凤南天沈碧珠都亲自蹲在现场守着。
周玉池不知道一个人跑哪溜达了,而和凤家同车而来的,还有个姓李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男人据说是税务部门一个小领导家的公子,和凤微雪是同门师兄妹,与凤微雪关系极亲近。
凤微雪来五阳观,我总觉得她居心叵测,于是就私下安排了个小师侄帮我盯着凤微雪。
果不其然,下午两点,法事刚开始,小师侄就跑过来给我打报告,说凤微雪和她师兄悄悄进了观里的藏书阁。
他们大概以为藏书阁内会有什么关乎五阳观气运的宝贝,可这次他们到底是失算了。
五阳观真正的宝贝都被紫阳师兄藏在睡觉的枕头里呢!这道理就像谁会把自家传家宝供在祠堂一样。
两人跑空了一趟,回头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一转身进了观内招待外客的素斋堂。
素斋堂全天供应外来客人茶水点心,说来也算是冤家路窄,我过去给殷长烬找茶叶正好撞见凤微雪和她师兄在素斋堂里揪着一个面生的小师侄找茬。
“不长眼的废物,你知不知这个包多少钱!你还敢往我身上撞,现在包脏了,不能用了,你打算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