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勉强一笑,道:“二位,我来领罚……”
严慕飞淡然摇头,道:“石青,没这一说,情形怎么样?”
石青道:“我过于自负,把话说得太满了,其实,您知道,‘穷家帮’船从秦淮河里捞起一根针来,找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严慕飞道:“你低估他了。”
石青道:“您该说石青高估了‘穷家帮’。”
卫涵英道:“难道连一点蜂丝马连也没有?”
石青迟疑了一下,道:“您二位恕我直说一句……”
严慕飞道:“会不会是我俩弄错了?”
石青脸一红,低低说道:“是的,严大侠,我就是这意思!”
严慕飞淡然说道:“不无可能。”
石青眉梢儿一扬,道:“您这是安慰石青,我不该问,您不会弄错的!”
“不。”严慕飞摇头说道:“你知道,我跟卫姑娘只是凭地图判断,世上山川形势不无相同之处,真有可能我俩弄错了。”
石青不安地道:“严大侠……”
严慕飞道:“石青,我说的是实话!”
卫涵英忍不住道:“连个可疑的人都没有么?”
严慕飞道:“涵英,他要是让人觉得可疑,他就算不得高明了。”
这话不错,卫涵英呆了一呆,默然不语。
石青那里却道:“不,严大侠,可疑的人,倒有一个……”
卫涵英精神又复一振,忙道:“谁?是哪一个?”
石青道:“三山街有家‘迎春院’……’忽地一顿,又问道:“严大侠,那‘脂粉郎君’萧丹红,是个怎么样的人?”
严慕飞道:“他年纪比我大,在他们四人之中,仅比诸葛方略小些,算算如今怕也有五十多了。他号称‘脂粉郎君’,从这四个字可以知道,他白面无须,颇俊美,很洒脱,也风流倜傥,只是脂粉气浓厚,言语举止有点像女人。”
石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摇头,道:“那……这个不是他!”
严慕飞道:“怎么?”
石青道:“三山街那家‘迎春院’的东家,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可是也……”
卫涵英道:“那你怎说他可疑?”
石青道:“那是因为他长年不露面,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住在什么地方,只有他家里的管事偶而到迎春院去一两趟……”
卫涵英转眼望向严慕飞道:“此人神秘。”
严慕飞道:“中年人,萧丹红看外貌是不会老的。”
卫涵英霍然转注石青,道:“你可知道他住在哪儿?”
石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也是刚打听出来的。他就住在迎春院后面,院落挺大,也很气派。”
卫涵英又望向严慕飞道:“慕飞,该不该去一趟?”
严慕飞道:“不妨去看看。”
石青立即说道:“我带路,二位请跟我来。”转身往来路行去。
三个人一前一后,在来往的人群中往前走,带路的脚下快,跟在后头的也不慢,没一会儿就到了三山街。
站在街口,石青向街上那门首灯最大,也最亮的两扇朱门一指,道:“二位请看,那就是迎春院。”
不用他说,灯上三个大字,写得很清楚。
他接着说道:“二位请这边走。”
他没往街里走,转身往旁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