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飞跟在后面,看在眼内,心里微微松了一松。
亭中落坐,卫涵英跟金玉琼坐得很近,她望着金玉琼笑问道:“姑娘仙乡何处?”
金玉琼道:“姐姐,我家住河南!”
卫涵英道:“姑娘也是我辈武林人么?”
金玉琼微一摇头,道:“家父是一家大户的护院,我小时候跟他老人家学过几式,浅薄得很,从来不敢言武!”
卫涵英道:“姑娘忒谦了,到湖北来是?”
金玉琼道:“探亲,我有位姑丈在江夏开设一家镖局。”
卫涵英“哦!”了一声道:“那,姑娘怎会跟慕飞作伴到了赤壁?”
金玉琼娇靥微酡,道:“我自幼体弱,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在路上受了风寒,病倒在客栈里,多蒙他诊治照顾,又听说他跟姐姐是……我私心甚为仰慕,所以跟来瞻仰姐姐的绝世风华,也好拜识。”
卫涵英笑道:“恐怕姑娘有虚此行了……”
“不!”金玉琼摇头说道:“我认为他说的还不够,我不虚此行!”
卫涵英笑道:“姑娘会说话……”
瞟了严慕飞一眼,接道:“有姑娘这么一位伴儿,他一路之上该不会有枯寂之感,不知他是几生修来的!”
严慕飞心弦一跳,脸上一热,好生不安。
金玉琼却微显娇羞地道:“姐姐怎好……”
卫涵英淡然一笑道:“姑娘是怪我交浅言深,口没遮拦?”
金玉琼忙道:“姐姐言重了,我怎么敢……”
卫涵英道:“姑娘要这么说,我就不安了。姑娘不是世俗女儿家,应该不会介意这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不对?”
突然转望严慕飞,道:“慕飞,下崖往东走,一条小路边上藏有我一包东西,麻烦你一趟把它拿来好么?”
严慕飞答应一声,忙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照着卫涵英的话,下了崖顶便往东走,那儿果然有一条羊肠小道向另一座山头延伸着直去。
卫涵英只说有包东西藏在路旁,可是她却没说这包东西是藏在多远的地方,严慕飞自己只有往前找。
今夜月色好,再加上严慕飞有过人的目力,小路旁草丛中就是有一只蚱蜢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
可是,转眼半里多路,他什么也没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包东西被别人拿去了?
严慕飞想着想着心里忽地一跳,突然他明白了,卫涵英根本没有藏什么东西,而是有意支开他以便对金玉琼有所询问。
这正好,金玉琼也要单独跟她谈谈。
严慕飞既然想通了,他就不便马上折回去,如果回去的太早,她两个还没谈完,那怎么好面对她二人?
索性做个明白人,干脆在这儿待会儿吧!
他背着手在这四无人迹的羊肠小道上散步。
月影在移动,一寸一寸地。
不知不犹问,月影偏斜了,崖上还没有动静,这两位可真能谈,这么久,大概是谈得投机。
又过了一会儿,严慕飞实在忍不住了,他也约摸着那两位该谈完了,于是,他转身走了回去。
甫登上崖顶,他便为之一怔,亭子里空空的,哪还有人影?那一对美好的倩影到那儿去了?
严慕飞定了定神,提气一掠十余丈地扑进了小亭,进了小亭,只一眼,他立即心神震动,作声不得。
亭子里,那石桌桌面上,被人用指力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那行字迹写的是:
——冰心破碎,玉女归隐,青灯古佛了残生!
当然,这意思严慕飞懂,字是谁留的,他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