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
她泪眼婆娑地揪住崔怀玉的袖子,“崔相,能不能帮我找个大夫?”
嘴里那句“你别得寸进尺”不知怎的也是说不出口,崔怀玉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转身就走。
不料薛卿仪的手揪得紧紧的,他这一走,直接把人带到了地上。
只听咚一声,本就哭兮兮的女人摔到地上,变成了嚎啕大哭。
这还是崔怀玉第一次见薛卿仪这么哭。
她从来都是隐忍克制的,再痛也不会哭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薛卿仪也不想哭的这么狼狈,但实在是太疼了。
崔怀玉见某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抹,嘴角抽搐,“阿寻,去请大夫!”
大夫来得很快,花了两刻钟才把薛卿仪扎回到正常人的状态。
临走前,大夫对薛卿仪千叮咛万嘱咐:“下手要谨慎,可不能再扎错了!”
薛卿仪使劲点点头,“我一定谨慎。”
她扶着脖颈转了转脑袋,一回头,对上崔怀玉眼里那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崔怀玉嗤笑一声,“就你这样还想悬壶济世,真是笑话。”
她可没说过想悬壶济世。
这话只敢在心里嘟囔,薛卿仪表面还是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
突然,崔怀玉问:“今天是第几天了?”
薛卿仪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如实答道:“第三天。”
之后崔怀玉也不说话,就只是坐在那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可等她自觉脱完衣裙,崔怀玉又故作正经:“薛二小姐这是作甚?”
薛卿仪转身,露出白皙无瑕的后背,“请崔相作画。”
没了那些碍眼的青青紫紫,又是一张上等的画布。
那潘谷墨虽然遇湿不败,但总有消失的时候,余光瞥过桌上的银针,崔怀玉挑了根称手的扎入肌肤。
他扎的毫无章法,血珠子一颗接一颗冒了出来。
红白交织,很是刺眼。
崔怀玉俯身……
温热的舌尖,滚烫的呼吸,薛卿仪挺直了后背,难受地仰起脖子。
男人忽然低笑一声,掐住她的腰,手指往下丈量,“在这儿刺个奴字,薛二小姐以为如何?”
薛卿仪被那猝不及防的凉意激的一哆嗦,她摁在崔怀玉作乱的手,“若奴说不如何,崔相当如何?”
崔怀玉莞尔:“那就等薛二小姐学会了扎针,自己刺。”
薛卿仪浑身冰凉,勉强牵动嘴角,“崔相莫不是在说笑。”
“明日到了吴州,薛二小姐就去拜师学医,三天过后,本相要查收薛二小姐的学习成果。”崔怀玉神色温柔,仿佛他说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话。
疯子!
混蛋!
薛卿仪恨不能把崔怀玉剥皮拆骨。
然而生气过后是凉彻心扉的无助,难道三日后,她真要给自己刺一个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