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秋比划着薛卿仪看不懂的手语,准确来说是只能看懂一些,近来她请了老师专门学手语,目前老师教的还都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她只能向献春求助。
献春说:“竹秋问,是谁干的,我们要,去给您报仇!”
两个人眼里藏着杀气,似乎只要她说一个名字,她们就能立马冲进去把那人收拾了。
薛卿仪心里暖暖的,“放心,她们今日所为,我必定加倍奉还。当务之急是要让我变得香香的,不然让祖母闻见味道,让她老人家担心可就不好了。”
献春和竹秋点点头,一个转身去拿干净的衣裙,一个帮她脱下斗篷。
摘下帽子时,竹秋动作一顿。
薛卿仪刚想问怎么了,就见竹秋取下一根发簪递到她手里。
发簪上别了张纸条,只有可能是丫鬟在为她穿戴斗篷的时候放上去的。
纸上写道——
本相衣服脏了,是薛二小姐来取,还是本相差人送去府上?
薛卿仪气笑,攥紧了纸条。
纸条转眼就被掐得千疮百孔,她只恨这股子劲没有发泄在崔怀玉那个禽兽身上。
献春和竹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此时公主府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群人围住一个粉衣少女,为首的女子毫不留情揪住少女耳朵,“谁给你的胆子坏我们好事?”
陈宁儿忍住泪,颤巍巍解释:“姐姐,女子失节是大事,倘被人查出是我们所为,不仅我们会有麻烦,还会连累家里。”
“她在春风楼做了三年的娼妓,哪还有什么贞操?我看你分明是想趁机讨好那个娼妇,好让她给你撑腰!”说着,陈萱萱狠狠拽下陈宁儿的耳珰。
鲜血染红了陈萱萱的指尖,她一点一点擦在陈宁儿脸上,“爹爹不疼你,你母亲又死了,你那外祖还不认你这个外孙女,唯一疼你的哥哥又不在盛京,你要是再不把心思放好,当心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宁儿打了个冷颤,弱声道:“宁儿知错了。”
“找机会把这个放到她身上。”陈萱萱从董宜潇那儿拿过一封信,塞到陈宁儿手上。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只是画了一条鱼。
陈萱萱意味深长地叮嘱陈宁儿:“里面不是你能看的东西。”
“宁儿知道了。”陈宁儿埋低了头,把信藏进袖子里。
等和陈萱萱她们分开了,陈宁儿让丫鬟碧心取来一个信封套在外面。
这样旁人就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碧心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把信平安送到薛二小姐手里,向薛二小姐说清楚您的处境。”
薛二小姐和大公子交好,定会看在大公子的面上,护住小姐的。
陈宁儿却摇摇头,“不送,我不能违背姐姐的安排。”
碧心心疼道:“可是小姐,到时候若出了什么岔子,她们定会推到你身上的。”
陈宁儿摸了摸还在流血的耳垂,喃喃道:“不会出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