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他就狞笑着骂道:“已经是被糟蹋过的人了,还装什么装!”
她没有!
那些流寇就是因为拿她没办法,才会给她下药。
她很努力地解释,可是崔怀玉一个字都不信。
这件事成了一根刺,扎在薛卿仪心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越扎越深。
崔怀玉提一次,薛卿仪就要经受一番剥皮抽筋之痛,回回都像是去了半条命。
崔怀玉总会在这个时候无情嘲讽:“那天你缠着我要了五次,哪个清白之身会像你这样?”
那时她中了媚药,是身不由己!
崔怀玉嗤笑,“什么媚药?分明是娼妓之女,天生淫骨。”
每每想到这些,铺天盖地的难受就会压得薛卿仪喘不过气。
她伸手去够枕头底下的白玉小瓷瓶,里面装的是能够缓解喘症的药。
平日里喘症发作,崔怀玉必定抢先一步拿走那药,逼她做尽各种难堪事,待她真到喘不上气的时候才肯给她。
薛卿仪生怕被崔怀玉抢走,攥得死死的,忙从里面拿了一颗塞进嘴里。
难得崔怀玉做了回好人,没抢她的,只是轻笑:“瞧你那小气样,好像本相亏待你似的!你要能做本相的外室,还愁没药吃吗?”
薛卿仪身躯一震,忙伏下身跪道:“奴是低贱的娼妓,怎配得上崔相的外室之位?”
她做梦都想逃离崔怀玉,如何能做他的外室!
柔弱的双肩在发抖,声音也跟着发颤,薛卿仪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心里的恐惧了,可还是忍不住。
三年前她寻死,被崔怀玉救下,男人绑住她的手脚,将她扔进暗无天日的深窟里。
深窟里面全是拔了牙的毒蛇,它们吐着信子缠绕在她身上,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被吓晕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崔怀玉才拉她上去,问她还想不想死。
她当时就一个念头:活下去!逃离崔怀玉这个疯子!
她的喘症就是在那时候患上的,每次发作,都是在提醒她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远离崔怀玉。
抛开性命之忧,外室就是个供人消遣的存在,随时有可能被抛弃,就像她娘那样,再风光又怎样,还不是被抛弃?
薛卿仪的害怕倒映在男人冷冰冰的眸底,忽然,男人唇角溢出笑意,“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你一个娼妓,也只配做本相床笫间的玩物。”
“崔相说的是。”薛卿仪压低了身子,光洁的额头几乎快要贴在崔怀玉脚边。
男人掐住她的胳膊,将她翻了个身,匀称白皙的两条腿被架到宽厚的肩上。
动作来得太急,薛卿仪有大半个身子悬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