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体温一下子被凉风吹散。
“你怎么知道我是张五郎?”
……因为嘴快说漏嘴了。
她赶紧补充,瞎扯一句:“我听三郎君听说过你!”
“你受伤了。”张乾取出手帕,递给徐燕芝,指了指她的脖颈,又低下头。
“张乾。”许久不出现的崔决的声音骤然响起,徐燕芝转头看过去,竟然发现开口的人是方才与温应遮打斗的“崔瞻远”!
崔决伸手撕掉他脸上的假面,面色差到出奇,额头上的汗珠已悬在下颌处,本就白皙的面庞在黑夜中显得更加苍白。
大概是面具不透气的原因?徐燕芝猜测着。
“表姑娘,你受伤了。”他拿出一张帕子,迅速交换了张乾给的那一张,“先用帕子擦一下,我叫府里的郎中速速为你医治。”
徐燕芝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跟他斗法的时刻。
她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伸手一碰,脖子上的血沾了半手,才觉得痛觉回归身体,开始后怕了。
“三郎君,你早就知道这回事了吗?”
崔决摇了摇头:“其实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他让庞青去查了温应遮的
底细,没想到却牵扯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将计就计。
“三郎君,我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徐燕芝十分担忧,生怕自己会因此被赶出崔家,而更多的是愧疚,她的轻信竟然差点害表舅父差点丧命。
“我省的你不知。”
徐燕芝狐疑片刻,他不打算借机赶她走?
“那我还能跟他说说话吗?”
“你难道还对他——”
崔决锁起眉头,“你可知背后指使他的是什么人?罢了,你要说就去说吧,只是离他远些。”
还是说罢,不说清楚容易藕断丝连。
说清楚也好,这样一来,他与徐燕芝之间的误会一定也能解除了。
只是,如果徐燕芝恢复了往日那般,又对他百般献殷勤,他会很难办。
毕竟没了这个温应遮,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崔决漫不经心地握住手中的石子,慢慢摩挲,净白的面上,唇角不动声色地微勾。
徐燕芝走到跪在地上的温应遮面前,“温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看来我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