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皮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占住了一个人的身位,把丽塔挤得几乎要坐在李夜行的身上,李夜行有心让丽塔将那黑色皮箱扔进后备箱,但又不想麻烦丽塔下车,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白慕青,只见白慕青仍冷着脸看着车窗外,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这边的情况一般。
迫于无奈,李夜行又朝着白慕青的方向靠了靠,这次,两人的身体被迫接触到了一起,而丽塔却只能靠交叠双腿勉强坐下,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李夜行清楚的从丽塔的眉间看到了一丝困扰与局促。
轻轻地叹了口气,李夜行如同破罐子破摔一般朝着白慕青挤了挤,这次,两人彻底靠在了一起,而丽塔也舒了口气,她贴着李夜行放下了交叠的双腿,对李夜行轻声道:“谢谢您,先生。”
车前坐上,汉克仍在酣睡,呼噜声忽高忽低的起伏着,就仿佛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普通大叔一般,全然看不出半点“死神”的痕迹,而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布加拉提和蒋雪阳透过后视镜完整的观赏了李夜行、李夜行的女仆以及李夜行的秘书在后座上上演的三人小剧场,两人下意识的看向彼此,然后同时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布加拉提,我们回去吧。”没有看到布加拉提和蒋雪阳的小动作,李夜行低声道。
引擎声响了起来,黑色的面包车开始缓缓移动,然后顺着杜朗德科技医药公司的大门开了出去,重新踏回到了公路上。
车内,似乎是嫌弃汉克的鼾声太吵,布加拉提眉头微皱,打开了音乐,顿时,悠扬而不失轻快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与汉克那有节奏的鼾声一起充斥了面包车内那拥挤而狭小的空间。
面包车的后座上,李夜行被两个女孩挤在中间,动弹不得,他想了想,然后轻轻地抽出了被挤压的紧紧贴在身侧的胳膊,左手在丽塔的惊讶眼神中环住了丽塔的腰,而右手侧搭在车座后,距离白慕青的柔顺黑发不过一掌之距。
被李夜行的手环过腰间,丽塔的脸上浮现出的淡淡的幸福微笑,她转过头看着李夜行,眼中饱含着甜腻的温柔,片刻后,她的嘴角勾起一丝任性的笑容,紧接着,就好像完全不在乎李夜行是否感到拥挤一般,她用力的朝着李夜行靠了靠,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了李夜行的身上,被丽塔挤压着的李夜行下意识的向着另一侧靠拢,然后,他便被挤到了白慕青的身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白慕青的温度开始因那过于接近的距离而弥散开来,带着一丝温暖与舒适,而另一边,似乎是因挤压而感到不爽,白慕青皱着眉头,交叠起了双腿,她柱着下巴,将自己的膝盖抵在面包车的车门上,另一侧则挤压在了李夜行的大腿上,或许是因为车内太挤了,这行程似格外的颠簸,对于白慕青来说,这无异于折磨。
另一边,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李夜行微微一怔,他转过头看向白慕青,透过车窗的反射,他能清楚的看到白慕青那张满脸厌烦的臭脸,只是在那脸上,隐隐多了一丝红晕。
淡淡的香气自车内弥漫,李夜行轻轻嗅了嗅,这似乎是百合花的香气。
白慕青好像喷香水了…
不过,在这百合花的香气中,似乎还藏着点别的气味…
挑起眉毛,李夜行忽然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怪怪的,此时此刻,汉克还在睡,布加拉提在开车,只是时不时的将视线与蒋雪阳一同投在后视镜上,丽塔在音乐声中眯着双眼面带微笑,而白慕青则冷这张脸,车子里的颠簸另她那冷香气又凝实了几分…
残余的酒气开始回升,不知不觉间,李夜行也睡着了,他微眯着眼,轻轻靠在了白慕青的肩膀上,而白慕青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恍惚间,李夜行做了个梦,他梦到了大片的百合花田,伴随着微风拂过,一片片的落叶被卷起,裹挟着百合花的香气,让李夜行忍不住沉醉于此,不自觉的,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掀起了一丝微笑……
一更,今天有事,这回才回家码字。
关于公祭的事情,别人我不管,但请我的读者们严肃对待,今天看了些言论,很恼火,但我就不细讲了,公道自在人心,感谢我们的政府以及那些在疫情期间无私奉献的各行各业的工作者们,以及响应了国家号召,积极抗疫的你们,在西方世界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们的国家与人民已经在这次面向全球的大考中交出了一份状元答卷。
第九卷Extra。6。5-8。猛男新年(八)
在充斥着百合花香的睡梦中,李夜行被摇醒了。
“到了,野狗!”
恍惚间,白慕青那冷清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李夜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摆脱了被压在脑袋下的带一抹带着百合花香的柔软直起了身子,模糊的视线一点点聚焦,最终停留在了白慕青的脸上。
面色如醉酒般微红,白慕青有些急促的将额前的细发撩到耳后,虽然神色冷淡,但那黑框眼镜后的酒红色双眼中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她深深的看了李夜行一眼,然后直接下了车。
黑色高跟鞋的鞋跟插进雪地里,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腿被坐麻了,白慕青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坐在地上,还在车内的李夜行下意识的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扶住了白慕青,却见白慕青猛地回过头,眉间竟带着一丝莫名的羞愤,就好像李夜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