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钢很快就打过来了,她也不搞什么外交辞令了,单刀直入地问:“你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乌钢听糊涂了:“哪天晚上?”
“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喝醉——的那天晚上——”
“噢——你说我们跟B工大赛球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什么也没做——”
她不信:“那我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她几乎要哭了,只一个劲地说:“如果你没——干什么,那怎么会——那我怎么会——”
乌钢小声问:“你——PREGNANT啦?”
“嗯——”
“那肯定是老康经手的——”乌钢说话的声调不知道是个什么味,象是酸溜溜的,又象是火爆爆的,还带着几分责备。
她听见这个“经手”就很生气,好像他把她当一个很CHEAP的风流女生一样,以这种下流的口气谈论她。她想否认跟DR。CANG有这种关系,但她知道那没什么用,因为她喝醉的那天晚上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乌钢了。她压抑着火气说:“他早就做过了——手术的,怎么会让我——”
“他做过手术?什么手术?”
“那——方面的手术。”
“哪方面的手术?绝育手术?他告诉你的?”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乌钢鄙视地说:“哼,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的小人,我也算开了眼界了——居然想到用这种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你应该去告他!”
她听乌钢这个口气,觉得应该不是他了。但她也不喜欢他那么鄙视地谈论DR。CANG,更怕他去找DR。CANG的麻烦。她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闷闷地说:“不是你就算了,这事你别告诉别人——”
乌钢还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了电话。
她六神无主地在床上蒙头大睡,但睡不着,心里充满了疑问。如果DR。CANG没做那个手术,那他为什么要说他做了那个手术?难道他真的跟木亚华说的那样,想逃避责任?但是这样的责任能逃避掉吗?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做个DNA检验,不是就真相大白了吗?
她回想他这一向的表现,觉得他肯定是做过那个手术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采取过任何措施,也没要她采取任何措施。如果他怕她怀孕,他会这么大胆吗?只能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使她怀孕,才放心大胆地不采取任何措施。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从天上掉下来的?她对自己非常清楚,这些年来,除了第一个男朋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有过这种关系,就算跟男生打个KISS就会怀孕,她也不可能怀孕,因为她除了跟DR。CANG,没跟任何男生打过KISS。
她想跟DR。CANG打个电话,告诉他验孕的结果,再问他到底是不是做了那个手术的,但她想起崔灵的故事,觉得现在告诉他怀孕的事,肯定是自取其辱。如果他说一句:“谁知道你是跟谁搞出来的?”那她真的是要气死了。既然他说他自己是做了手术的,那说明他要么就是真做了的,要么就是不愿承担责任,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她现在找他都是自讨无趣。
她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躺在床上嘤嘤地哭。后来她听见了电话铃声,她拿起电话一听,是乌钢打来的。她说:“什么事?我现在不想说话。”
“你哭了?”乌钢说,“别哭,别哭,对不起,刚才没对你说实话——”
她如同听见了一个晴天霹雳:“你——你说什么?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