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俏看着他,心情复杂。
&esp;&esp;爸爸不管对谁都是平易近人,老老实实,可上一世,却被郑美玲欺压了一辈子。
&esp;&esp;而且在几年后,在战家经济的支持下,郑美玲成了贵妇,却嫌弃爸爸土里土气上不得台面,硬是和爸爸离婚了。
&esp;&esp;爸爸不肯留在战家,硬是回到安宁县,孤独终老……
&esp;&esp;她坐在床边,握住苏阮德的手道:
&esp;&esp;“爸,是我。”
&esp;&esp;“小俏?”苏阮德瞬间怔了怔,惊愕担忧的问:
&esp;&esp;“你怎么来了?现在你不是该去学校上课?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必来看爸爸……”
&esp;&esp;“正因为要高考,我才来看看你。妈和弟弟一心希望我出去打工赚钱,现在是时候给他们些苦头尝尝。
&esp;&esp;爸,答应我,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时,你都要相信是我自己的安排,不要为我担心,好好养病。”
&esp;&esp;苏俏话语沉冷、严肃,还带着成熟的叮嘱。
&esp;&esp;苏阮德虽然看不见,可听她的声音,却明显感觉到她变了,不再是记忆里弱小任由人欺负的苏俏。
&esp;&esp;他重重点头道:“好,爸爸答应你,不管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对了……”
&esp;&esp;他艰难的挪动身体到床边,颤颤巍巍的伸手,从床边垫子下摸出一个小布袋。
&esp;&esp;想到什么,他紧张的问:“你妈现在不会来医院吧?”
&esp;&esp;“她……暂时不会。”应该在家里修门。
&esp;&esp;苏阮德这才从小袋子里,摸出所有的钱递给苏俏:
&esp;&esp;“爸爸也没多少钱,这些钱你先拿去用,不够的,爸爸再帮你想办法。”
&esp;&esp;满满一手,全是一块钱、五毛钱的零钱,加起来有二十多块。
&esp;&esp;在这个时候,二十块钱够安宁县一个学生一周的生活费。
&esp;&esp;苏俏一把接过,却全塞进布袋里,给他放回床垫下道:
&esp;&esp;“爸,这些钱你自己收着,现在我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好好读书,能打倒我的,从来不会是贫穷。
&esp;&esp;很快,我也会让你拥有光明正大的人权!现在,你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
&esp;&esp;说完,苏俏给苏阮德掖了掖被子,才起身离开。
&esp;&esp;看到苏阮德被郑美玲压榨成那模样,她胸腔就一阵阵发紧。
&esp;&esp;她要尽快解救自己,再解救父亲!
&esp;&esp;而苏阮德愣在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esp;&esp;这才两天不见,苏俏似乎变得比他这个父亲还成熟,成熟的让他都有些不认识……
&esp;&esp;苏俏离开医院后,没处理伤口,也没有去学校,而是到了安宁县的地标建筑——竹韵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