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还不是你长得太高!如果我不穿高跟鞋,我迟早会颈椎发炎而死好不好!”他也不想想他们之间可是整整差了三十二公分哪!
思及此,她不禁一阵恼火,这个死小鬼都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你下来。”
许商骞不解地走下台阶,来到她身旁。
她再命令道:“再下去一点。”
“好吧。”许商骞耸耸肩,很配合地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
这下两人形势转变,变成她高他矮,尤曼萦见状满意地哼哼笑,“怎样?现在明白我平常面对你的时候到底有多辛苦了喔?”
原来如此。知悉她这么做的缘由,许商骞一阵好气又好笑。睇着眼前这个总爱不按牌理出牌,每每搞得他啼笑皆非的女人,他决定学她一次。“你,吻我。”
“啊?!”等一下,他……他刚刚说什么?吻、吻他?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反应不及,脸上不知是因太阳晒的还是怎地酡红一片。她瞅着恋人一副期待又像看好戏的脸,好在现下四下无人……
“亲就亲!”她弯下身,偏偏高度的差距让她这一吻吻得极端辛苦,最后只在他的唇畔轻轻碰一下便累得退开。她抗议,“这未免太辛苦了吧!”
“是很辛苦。”许商骞勾起唇,这一次换他走上台阶,来到她身旁,倾身吻住了她。“可是,就算再辛苦,我还是想吻你。”
这下尤曼萦哑口无言,只得忿忿不甘地红着脸,认输了。“好啦、好啦,算我错了行了吧?”
许商骞见状勾起唇,“要我背你吗?”
“不用。”她还不至于那么不济事。
尤曼萦拒绝他的提议,坚持一步一脚印自己爬上去。这一次,许商骞没有走在前头,牵着她的手放缓了速度,一步步征服了那数不完的可恨阶梯。
两人爬上台阶,走到墓园,尤曼萦在母亲坟前看见了某个实在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爸?”
站在坟前的尤父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她和身后的许商骞一眼,倒是并不意外,“你们来啦。”
许商骞点头示意,尤曼萦瞥了他一眼,明白了原因后没再说话。尤父也没有寒暄的打算,他们一行人各自工作,整理坟上的青草,摆好鲜花和贡品,然后尤曼萦燃起了香,把其中一束拿给许商骞,迟疑了下,又拿了一束给父亲。
尤父有些意外地抬眼,接过了香,发现香烟让他眼睛有些发酸,他忍着。
在三人简单的祭拜过后,尤父才开口问:“身体……好一点了吗?”
明白父亲问的是她前阵子动手术一事,尤曼萦点了点头,“还好。”
气氛又陷入沉默,尤父迟疑着,他太久没有和女儿平心静气地说话,习惯了总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他,接下来的话,他知道自己不习惯,但还是说出口。
“你……如果有空的话,偶尔回家看看吧。”
尤曼萦愣了下。基本上她和父亲自那天在火场外不甚愉快的争执之后,除了手术后收到慰问的花束,她就没有再和父亲见过面。明明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父亲看来似乎苍老了许多……思及此,她一阵恼,尽管早已自许商骞那儿解开误会,可是毕竟是她厌恶了近十年的对象,有些情绪她一时还是很难放开。
于是她沉吟一会儿才道:“我会考虑看看。”
尤父苦笑,正待离去,尤曼萦却忽然唤住他。
“爸。”
尤父转过了身。
尤曼萦在父亲期盼的目光下不禁噤声。像是觉察到这一刻的她需要有人给予支持,许商骞将手放在她肩上,于是她感觉安心,脸上的表情逐渐释然,本欲说出的话也因而顺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