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上下嘴皮一碰,“剪皮。”
罗雁声听得一哆嗦,满脸都是心疼,哭丧着脸说:“这得多疼啊,不剪行不行?”
医生不紧不慢道:“知道疼为什么不好好注意一下?不剪的话,纱布就得跟肉长一块儿了。”
“这都怪我,是我没注意。宋矜,你忍着点啊,疼就告诉我。”罗雁声一脸愧疚,都有些不忍心去看了。
医生瞥了他一眼,心想我又没说你你认什么错,这伤不明摆着是这小伙子自己搞的吗。
宋矜不想看他这么愧疚,左手拉他一下,说:“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没关系,而且我不怕疼。”
医生听后颇为赞同地点头附和:“对,他确实不怕疼。”
上回来清洗伤口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谁不怕疼啊?他就是喜欢忍着,怎么可能不怕疼呢,连疼都不怕了他还怕什么!”罗雁声着急得不行。
医生默默翻了个白眼,低头给剪刀消毒,继续拆纱布。
宋矜脸上云淡风轻,安抚地拍了拍罗雁声的手,说:“你不问问我周一晚上出去干什么了吗。”
“嗯?”罗雁声一愣,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提起这件事了?
“你去干什么?”罗雁声狐疑地问。
宋矜道:“我给教育局寄了一封匿名信。”
罗雁声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惊讶道:“真的是你寄的?”
“嗯。”宋矜轻颔首,“我还给报社寄了一份。”
“为什么?王路不是已经离职了吗。”罗雁声不禁有些疑惑。
宋矜垂眸道:“他没有向你道歉,我不会原谅他。”
罗雁声低头思忖了片刻,崽崽这么向着自己,罗雁声当然是开心的。可他不禁有些担心,王路的教育生涯会变得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只是会不会牵连倒学校呢。
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宋矜道:“你放心,不会牵连到学校。”
“哦。”罗雁声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状,宋矜长睫微垂,问:“你觉得我这么做,卑鄙吗。”
罗雁声原本在想宋矜右手受伤,那他是怎么写匿名信的呢?让李文克帮忙?不大可能,李文克应该不知情。
结果就听到宋矜这么说,罗雁声立刻打断自己的思绪,斥道:“胡说什么呢!他身为老师作风本来就有问题,还害你受了伤,别说写匿名信了,你就该寄到每一家报社,让所人都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老师,以后就不让他去祸害其他学生了。”
宋矜黑眸弯起,“嗯。”
看他没有多想,罗雁声又说:“以后不准这么说自己了,知不知道?”
宋矜轻轻应了一声,不由得去想象,在罗雁声眼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不难猜,在罗雁声心里,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正因为这样,宋矜才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
“好了。”
就在这时,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二人说。
“好了?!”罗雁声瞠目结舌地问。
“嗯好了。”医生肯定地点头。
“这怎么可能……”罗雁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矜,只见宋矜面无表情地把包扎好的右手抽了回来。
“就、就好了?”
即便如此,罗雁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只顾着和宋矜聊天去了,没注意医生的动静,怎么会这么快?而且宋矜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条理清晰地跟自己说话,像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