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两个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田海茉确实主要是为了防止被人当成花瓶、不信自己不能靠实力事业有成的邪,才不愿意公开做冯见雄女朋友的。
如今,这个因素依然是主要原因,但也杂糅进了其他考虑。
人心总是会慢慢演化的。
比如,一起嗑止咳露、喝酒谈心的那一夜,自从体会了那种奇妙的**快感,也彻底豁然接受了史妮可的地位、和谐共处以来。
田海茉就知道,做冯见雄的妻子,比做他的情人,更是一桩苦差。
冯见雄这人,在男女爱情观上还是不够成熟,太靠“仗义”维系男女之间的互相扶持和情感了。
要这样一个人抛弃患难之交,田海茉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也就意味着,将来不管谁做了冯见雄的妻子,恐怕都做不到让冯见雄和那些真心对他的“前女友”们彻底挥剑斩思除非那个“前女友”先变了心,主动找了别的男人。
可是,以冯见雄的优秀,田海茉自问,她和史妮可,肯定是放不下的。她们不是那种把精神洁癖和独占欲升华到比其他一切都高的女人男人首先要有本事,有魅力,有手腕,然后才谈人品。
她是真的不想现在就接这个苦差,还想继续观察冯见雄一两年,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收心了。
“这怎么能算急呢?研究生都快毕业了,不就要谈婚论嫁了么?你们这么耗着可不是办法,你们想想,我同学周天音,你们也熟的吧,她和我同龄,也就比你大一岁,24。她家里都给她安排相亲了。”
第25章 哪里就有反抗
“姐,这都哪跟哪的事情,茉茉有茉茉的考虑,我也有我的考虑,你不要瞎比较,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冯见雄看话题有失控的趋势,连忙居中劝住了双方。
冯义姬狠狠剜了弟弟一眼,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服软冯见雄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这件事情的自由度不容置疑、丝毫容不得“姐姐包办”。
冯义姬也只能内心委屈地憋了回去,不再提起。
吃完饭,冯义姬才把弟弟叫到自己房间里,关起门来私聊。
当然,一进门冯义姬还是先试图来个下马威,于是向弟弟丢了一块毛巾:
“去,先洗洗干净再来跟我聊~瞧你那得行,一回来就白日宣淫,身上味儿那么大,刚才吃饭的时候要不是果果在,我就忍不住要说你了!”
冯见雄有些尴尬:“我……我洗过才下楼吃饭的,姐你有事说事别指桑骂槐。”
冯义姬一拍桌子:“那就是没洗仔细!我说你有味儿就是有味儿!”
冯见雄无奈,只好在姐姐卧室的配套洗手间里,又关起门来洗了一遍。
冯义姬斜躺在床上,也不怕那身哥特萝的女仆装磕得慌。
床头柜上摆了一盘车厘子,有一个没一个地嚼着饭后水果,还心不在焉地把吃完的核依旧吐回同一个盘子里。
这完全不像她平时整洁规律的生活做派平时要是看到弟弟这样吃车厘子,冯义姬早就教训过去了:核和还没吃的搁一个盘子里,不怕吃不完馊掉啊!
“洗好了,这样总行了吧。”冯见雄头发湿湿地从洗手间出来,一边拿不插电的吹风机(装蓄电池的)随手吹着头发,“你到底有啥要和我说的,就是天音姐相亲那事儿么。”
冯义姬端庄地摆出一个小鸟坐的姿势,正色说道:“你不感兴趣?就不问问你闭关复习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
冯见雄耸耸肩,调节了一下电吹风的风速,好让噪音小一些,听得清姐姐说话:“有话你就直说啊,就算我说不感兴趣,你会憋得住?”
他确实闭关读书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发生了这么多风起云涌的变故,大到次贷危机导致的全球金融危机即将崩盘,小到身边的女性朋友面临危机,他都没时间捋一捋。
冯义姬见弟弟这么不上心,一时气窒,觉得满心委屈,但也只能委婉地说:
“那你到底还对天音有没有兴趣?她人很好的,如果我有办法,让她能容得下你的那两个情人,和谐相处,你愿意考虑娶她么?我没有挑拨你的意思,也没说茉茉不好。但是你也看到了,她还是比较自立自由的,也不想担什么责任,性子又太要强。
真要是跟你说的那样‘等她自己也事业有成、证明她不靠你也能不做花瓶’,那说不定要几年呢。而且依我看,茉茉自视太高了,她总觉得她原先只是眼界不够开阔、机会资源不足,所以发迹没你快;只要给她眼界和机会,她也能跟你一样。
但在我看来,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再给她几年,她跟你在事业上的差距也只会越拉越远,到头来她还不是得乖乖承认‘跟别人比她确实是个女强人,但是在你面前她就是个准花瓶’,何必呢?你明年就研究生毕业,本来都能娶妻生子了,还要跟她这么当情人耗下去?既然她摆明了不要名分,我给你安排个死心塌地顾家做妻子的不好么?我又没逼你跟现在的俩情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