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姬提高了音量:“怎么不管我事,你就是一直用‘不喜欢和吃皇粮公职人员家庭打交道、三观不合’拒绝我撮合你跟天音的!口口声声说跟天音在一起会逼着你做个虚伪的学阀、官僚。”
冯见雄这才意识到误会出在哪儿。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示意姐姐稍安勿躁:“姐,我从来没说过我跟吃财政饭的人过不去。再说了,电视台那也能算吃财政饭?我这是生意需要。电视台这种资源又不是人民的钱,给谁不是给,不如给我。
我反的不是以权谋私,而是以公权谋私要说舞弊黑钱的,那些民资的互联网传媒巨头里,收黑钱的也多了去了。但那是他们自己老板篱笆扎得不牢,被黑的也是老板的钱,我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
人民不是专业的,商人是专业的。商人可以选择不经商,人民没有机会选择不当人民。所以商界没有无辜者,进了这个圈子,就是在法律底限的框架之内,无所不用其极地尽量互相骗,骗不过人的愿赌服输,仅此而已现在,请你出去,不要耽误我了。”
冯见雄一把把门打开,把姐姐推了出去。
冯义姬还不死心,嗓音有些沙哑地试图挽回:“小田根本就不愿意承认是你女朋友,她怕被外人当成花瓶!你还担心什么?你们本来就只是情人两不相欠,你多找个女人又怎么了!”
“出去!”冯见雄关上门,重新把塞在床垫底下的套套拿出来,等外面安静了些,才蹑手蹑脚去了田海茉的房间。
一夜呻吟。
……
楼上骤然开门传出争吵声时,马和纱正在楼下大厅里一个人瞎晃悠。
客房里并没有饮水机,她觉得有些渴,又不好意思喊冯家的女仆,就一个人出来厨房找喝的上次她和曾雪菜一起来住过一夜,所以观察过饮料和水壶在哪儿。
结果,就听到了冯义姬和冯见雄对答的最后部分别墅的隔音还是不错的,门锁起来的时候里面的聊天并不容易被外人听见。
马和纱微微一惊,心中暗忖:“听其他喜欢八卦的同学说,冯学长是个很专情的人,自从上学期开学的时候,跟一个同级的学姐史妮可分手之后,就有点情伤,一直单身至今。没想到田学姐居然是他的情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后来,冯见雄轻手轻脚下楼,走进田海茉房间的一幕幕,也被马和纱看在眼中。
不过她还算脸皮薄,没敢作出听墙角那种厚颜无耻的事情,只是藉此确认冯义姬刚才所言不虚。
一个“为了多玩女人、故意对外宣称单身、而威逼自己的女人做地下情人”的黑暗形象,在马和纱脑海中勾勒了出来,让她觉得颇为恶心。
毕竟以她淳朴呆萌的三观,还没法想象女生主动要求保持地下情人关系这种事情。
第二天,田海茉和高穗果告辞回公司,冯见雄开车,和马和纱孤男寡女回金陵。
因为人少,冯见雄开的依然是他那辆单排座的turbo…s,马和纱坐副驾驶的位置。
冯见雄是典型的摩羯座,并不会在自己不上心的女生身上花精力揣摩,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的马和纱有些僵硬。
几次闲聊都没什么回应,他也就专心开车。
下高速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冯见雄礼貌地问马和纱:“你饿不,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学校?”
“不要!我一点都不饿,吃不下,快点回去吧。”马和纱觉得身上都有些鸡皮疙瘩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冯见雄孤男寡女出门,一想到对方的邪恶,她就有股受迫害妄想证的倾向。
“行,那等你饿了自己吃吧。”冯见雄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她。让马和纱白白维持了那么久的戒备。
冯见雄驱车径直停在音乐学院、美院等几个院的宿舍区楼下,马和纱一溜烟地下车跑了。
一回到寝室,曾雪菜看到马和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关切地问:“怎么了?遇到坏人了?”
“啊……没,没有。我……我是想上厕所。”马和纱搪塞了一句,然后也只能假装躲进洗手间冷静一下。
“好丢人,马和纱呀马和纱,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冯学长……就算有地下情人,也不可能是色狼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
两天之后,节目就在江南卫视上顺利播出。
无论是身在金陵的冯见雄和马和纱,还是在钱塘的田海茉、高穗果,都热切地收看了节目的首播。
孟哥还算仗义,江南卫视的后期制作人员们也还给力,基本上冯见雄希望在电视上看到的元素,都没有被剪掉。
所有人里最激动的,估计要算高穗果了
她看完节目,一夜没睡好,做梦都在揣摩上一次这样的节目,究竟能有多大的实际推广效果她家经营炒货厂多年,但她父亲也从来没有在电视上打过广告,最多花钱参加一些诸如农博会的展销会,拉点儿经销商。
而电视广告,毕竟是面向最终消费者的,高穗果从来没接触过。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高穗果起床就看了一下公司淘宝店的后台。
“吓?没看错吧?一夜就是几千个发货请求?这才几个钟头呢!”
高穗果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