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月底,开学大约半个多月的时候,冯见雄手头刨除一切成本,已经净赚20万。
史妮可也分到了6万块。
当然,所有没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包括拟律师函、写起诉书、证据清单……统统让史妮可干。
“刷可复制型商业碰瓷诉讼”的威力,终于初步体现出来了。
史妮可的神经免疫力,也从最开始的一惊一乍,渐渐变得宠辱不惊、习以为常。
“真是做梦一样。要是每个月都能有五六万,或者将来熟手之后找案子再快一点,准一点……再跟雄哥混半个学期,就能攒够‘盛世华庭’的首付了。”
拿到最后一笔钱的时候,史妮可满心欢喜,如是想着。
她母亲在城里开干洗店的那个小区,主打玄武湖湖景房,如今不过六七千一平米。
国内地产税标准,90方以下契税只要1个点;91到140方1点5;140方以上算豪宅,要3个点。其他几个方面的税款、政策优惠基本上也是按照这样的面积分段划分的。
盛世华庭的房子,算不上豪宅,并没有140方以上的户型。主打就是87~89方的经济型和130~137方的卡政策型。
“买个87方,楼层不用太高,总价也就55~60万。30%的首付,就是16~18万。再苦干两个月就能买了!”
算明白这笔帐,史妮可更加死心塌地决定跟冯见雄混到底。
干活太卖力,自然少不得要跷更多课。开学前半个月,史妮可留在金陵的日子连一半都不到,上课更是只去了三四天。高数挂科交了300块重修费,却是一次重修课都没去上。
……
危险就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这天,正是院学生会开月底总结例会的日子。经过一个学期的“磨砺”,翁得臣已经又进了一步,当上了院学生会新闻部的部长。
他借着会间休息的空档,对院会主席汪道一进言:“汪主席,我觉得我们这一届新生,有些同学过于专注校内的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社会实践,以至于已经本末倒置、极大耽误了学习。咱院会有义务惩前毖后,拨乱反正,把这些迷途的同学挽救回来。”
汪道一本来完全不知道翁得臣说的是哪回事儿,少不得耐着性子听他细细解释:“能说具体一点么?先说好,咱对事不对人,可别针对某些同学。”
翁得臣居然老脸一红,他没想到自己对人不对事的恶名连汪主席都有所习惯了。连忙否认道:
“怎么会,就是一些同学,虽然只挂了一科,按校规还没到强行清退的尺度。但是他们逃课情节比较恶劣,开学以来,一大半日子都没到校。还有交了重修费都不去上课的、法律基础课成绩很偏科、却还在校法律援助中心给人提供免费法律咨询的这不是要误人子弟么?”
“这么严重?倒是应该敲打敲打。”
“那您看,是不是您代表院会,向学工处的蔡处长反映反映?该和校级社团通报自查的就自查,该通知学生家长的就通知学生家长。”
“这事儿我会处理的!具体方法你就别操心了。”汪道一的回答有些生硬,内心台词俨然便是“我还用你教我怎么办事?”
第80章 摆平后方
在“通知家长”这种大杀器的使用上,大学要比中学收敛得多。
毕竟同学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来,家长也很可能在千里之外。不比中学生的家长,好歹都是本市本县。
哪怕通知了,也就是打个电话汇报一声。除非遇到孩子自杀或者犯了大事儿,否则不会轻易让家长来学校。
可惜,史妮可的母亲就在金陵陪读。所以听说女儿经常两边骗人不去学校到处乱晃,史母立刻急得不行,当天就关了店门,风风火火杀到学校,让史妮可把事情说清楚。
结果,更让史母愤怒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想突击检查一下女儿的学业,她一到学校就直奔宿舍楼,再打电话。
赶到学校,大约是下午放课时分,史妮可果然不在寝室,倒是有几个室友在。
室友大多还是肯为史妮可隐瞒行踪的,但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
寝室里其中有一个名叫韩婷的同班女生,属于那种“教育不发达地区考生”也就是传说中考北大清华或者复旦或者南开会比外省人低五六十分分数线那种地区。
因为高考的时候本来就比本省人低了五六十分录取进金陵师大的,韩婷的各科成绩自然都跟不上。上学期高数只考了20多分,连文科类课程都有挂科。
平素她唯一可以显摆的地方,就是家里有钱、吃穿用度都体面,可以在贫困的室友面前露脸。
可惜,自从上学期期末左右,史妮可突然有钱起来了。可以买得起体面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出门的时候也经常收拾得像个ol气质美女,把刚进大学时的乡土气一扫而空。俨然成了寝室里姐妹们穿衣打扮方面的效仿对象。
这着实让韩婷有些不爽。就像一个人珍视的自我吹嘘资源,突然被身边人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