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也在这里,还是让我娘子也过来见个礼,别是以后路上对面遇到了都不认得。”
阮夫人往阮员外那里看看,见他微不可觉地点点头,才应道:“也好,我早就听说小七娶个极标致的官家小娘子,我正要好好看看。”说完,就要让侍女去请谭雅过来。
阮小七起身道:“夫人,还是小七亲自去吧。她没见过您身边的人,恐不肯跟来。”
待谭雅进了雅间,阮员外倒也罢了,只阮夫人拉着她的手就不肯放,看来看去喜欢的不行。
这阵子阮夫人正为着儿子阮家大哥的婚事着急,高不成低不就的,好容易有个不高不低正合适的,阮家大哥又死活看不上,为此她几乎愁白了头。
这一见谭雅,相貌出挑自不必说,就是看行动举止,规矩讲究,言语从容,谈吐大方,真真是大家出来的小娘子。
不禁暗叹:虽说现在是罪臣之女,但出身教养真是不差。连阮小七这般人都能找个这样好的娘子,我儿岂不是比他强上百倍,自然要找个更好的才相配。
如此一来,又将那早些不敢攀亲的人家在心中一一拨拉了一番。
她在那里暗自打算,言语之间就有些个前言不搭后语,一连重复问了几次谭雅家里还有什么人。
谭雅不禁暗自皱眉,虽说年纪大,却也不是很大,与我说话这般说话心不在焉,岂不是失礼?
不禁为阮小七抱不平,便是从前的主家,也不能如此轻贱他至此。
阮员外虽与阮小七说着闲话,眼睛却也没离了这里,一见夫人那神游的模样,暗自咬牙:这妇人还是那般不知轻重,上不了台面!
正说着话呢,你那副德行不是得罪人么?再说,从上次将阮小七逼离了车行,两家早有了隔阂,如今正应趁此机会再慢慢亲热起来。
现在他家大势大,早不是以前大哥的跟班,而阮家日渐败落,这夫人怎么如此拎不清。
阮夫人神游一番回过神来,又将谭雅手握住,来了一句:“哎呀,我看到你就心里喜欢的不行。
怪不得小七当初死活要娶你,耳边说是有颗红痣来的,我看看,哎呦,耳边还真有!”
这话惊得大家都愣住了。
好在阮员外补了一句:“呵呵,你年纪虽大,眼神还一直好。”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阮夫人,将阮小七夫妻俩请来是有事相求,她这是胡咧咧什么。
阮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她一贯害怕郎君,见他生气有些手足无措,又哀求地看着谭雅道:“瞧我,一高兴就瞎说,千万别介意。”
被可以说是自己长辈的人这样哀求,谭雅便是心中不满也不禁有些可怜她,看着她的眼睛,朗声道:“郎君特意将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您看看;
再说,您不说,我周围竟没人说过这个,我还不知道呢,哪有什么介意。”
这话说得好听,抹平了不快,话语之间既道出了阮小七的尊敬之意,又点出了阮夫人确实有些唐突自家了——周围人,那就是自己亲人都不说的。
阮夫人松了口气,又悄悄往阮员外那里瞄了一眼,见他也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这么一来,她也知道这个看着娇柔温和的小娘子不是个好欺负的。于是不敢再走神敷衍,两人说说衣料服饰,道道气候冷暖,倒也算相谈甚欢。
天都黑了,阮员外才放这两人回去。上了车,谭雅脸上的笑容立即掉了下来,阮小七也知当初惦记她的事发,说话的时候就惴惴不安。
谭雅上车坐好就不再理他,阮小七可不愿意才和好就又闹别扭,不停在身边打诨说笑,终于惹得谭雅看向自己。
阮小七忙凑过去求道:“好娘子,小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