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周没人,亲亲谭雅耳边的红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谭雅虽然想开了,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见他凑过来立刻侧身躲开,
见阮小七面露失望,又站住抿抿嘴,挨过去,小声道:“好端端的,做什么去筹粮?二哥他们每次来鬼鬼祟祟的,河州又反了,当我不知道那些猫腻。”
阮小七站住,看着她道:“你不怕跟了一个朝廷反贼?”
谭雅越过他看着雕梁上的喜鹊迎春图,轻声道:“我也不相信竟会有这一天。
但现在我恨死姓赵的了,他们兄弟相争,害死了娘娘他们,千刀万剐了我才解恨。
后来,又为着他们搭上了大哥儿的性命,阿爹还在边关吃苦,我们谭家七零八落,算是败落了。
我恨不得自家是个男子,反到京城去,割掉他们的脑袋,也让他们尝尝这蚀骨之痛!这灭门家仇,一定要报。”
阮小七插嘴道:“那可不行,你成了男的,我怎么办?还是这样最好。”
谭雅没搭理他的话,看着阮小七的眼睛,接着道:“我是无所谓的。但你不要逼迫先生,他自来学的就是忠孝节义,便是姓赵的要他死,也要从容就死、眉头都不肯皱一下的人。
你就是强留着让他跟去了寨子,不说你不放心,就是他自己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阮小七点点头,应道:“要是他们不愿意,我在山上都准备好了庄子,就挂在小舅子名下。”
谭雅“嗯”了一声,两人接着往回走。阮小七边走边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她,谭雅被看得不耐烦,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阮小七没有和刚才一样又说那不着调的玩笑话,反而正色道:“我还是头一次这样看你。”
见谭雅顿住脚,疑惑地看自己,他接着道:“实在是没想到,我的小芽儿,呵呵,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大家闺秀从小熟读诗书,那个,规规矩矩;
也不是说你不规矩,就是没想到你竟是这番快意恩仇的性情,倒像是个江湖人了。”
谭雅“呲”了一声,撇撇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种别人打了我左脸,还把右脸凑过去让人打,打落牙齿往肚子咽的人?”
阮小七装作吓坏了的模样,拱拱手道:“小的不敢不敢。”
谭雅点点头,“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最好。你可要明白,连那天字第一号的人家得罪我,我也要记恨的,所以你以后最好别再干得罪我的事,下不为例!”
阮小七闻言竟哈哈大声笑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硬将谭雅往怀里一带,低头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又用鼻尖蹭着谭雅的,
亲昵地喃喃道:“这才是我阮小七的娘子!小芽儿,你真是老天爷特意给我造出来的!”
谭雅慌忙往四周看,好在阮府下人甚少,这时候也无人经过,她捶了一下阮小七的胸口,嗔道:“放我下来,身上不方便呢。”
阮小七才醒悟到谭雅月事还没完,忙轻轻放下,还摸了摸她的屁股,贴着她耳边小声问道:“疼啊?”
谭雅羞得一甩胳膊,红着脸低头不理他,径自往前走。
说她江湖气吧,她偏是一副官家小娘子的娇怯样;说她是大家闺秀吧,她又有着视规矩礼法于无物的一面。
这种矛盾交织在谭雅身上让人迷惑,显出她一番别样的味道,阮小七觉得这样的谭雅将自己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
四周景色令人炫目,自己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吸了进去,却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喜欢她了,可是发现没有,觉得自己还能再喜欢、更喜欢一点儿。
回了房待谭雅换洗了一遍,琉璃又上前问什么时候摆饭,这两人一个回笼觉睡过了午膳,现在都快到了晚膳的时候了。
阮小七低头看看谭雅,问道:“你现在那个还多不多?能不能走动?要是没事的话,我带你出去。”
家里的都是素食,他觉得流了这么多血,又瘦了这么多,必须得吃些大鱼大肉的荤腥物才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