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谢楹在驾驶座上愣了好久。
他的脑袋也乱糟糟一片——明明不久前才亲过沈青亭的眼睛,怎么转眼间就……
他一回想起沈青亭扭头离去的背影,就觉得心脏被揪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按按自己的胸口,平复了好久的心情,之后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他在给之前处理谢见宁和傅知颜那件事的律师打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听,那边声音乱糟糟的,接电话的人“喂喂”了两声,扯着嗓门道:“谢总,您找我?”
谢楹愣了一下,看看时间才想起今天是周五。他略带歉意地说:“忘了今天是周五了,打扰你一下。我想问问,之前我弟弟那个事情的情况。”
对面的律师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小谢先生的案子?结了呀,早就结了呀!还有什么问题吗?是傅知颜又来找麻烦了吗?”
谢楹:“……也不是,我就是想问问详细的情况。”
“哦哦,谢总,那您稍等我一会儿,我回去之后把之前归档的文件调出来给您看。”
谢楹低声应了一句,说:“麻烦你了,大周末的还来打扰你。”
他叹了口气,脑袋靠在驾驶座上,语气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happyfray,今天别折腾了,明天上午给我也行。”
那位律师本想说“好”,听到这话又迟疑了:“……我还是一会儿回家就给您吧,不折腾,应该的。happyfray谢总,那个……您没事吧?”
谢楹沉默了几秒,哑着嗓子回答道:“……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抬头看看后视镜,镜中的自己,连最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了了。
后视镜里又映出了后座的那束花。谢楹伸手拿过,好几种不同品种的花束散发出各自不同的香味,那香味混合在一起也并不刺鼻。
只是,先前花香一直被谢楹信息素的味道盖过了,直到拿到手里,谢楹才闻到这股香味。
这几朵花被沈青亭细心养了两周。他每天都会仔细检查花枝是否需要修剪,有没有按时换水,这几束花被他养得漂漂亮亮。
谢楹抚摸着其中一朵的花瓣,恍惚间竟觉得那花瓣新鲜得像是仍带着水意。
谢楹心里难受,他把这花重新放回后排,又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
他趴在方向盘上,想得后脑隐隐作痛。
夜色逐渐深了,剧院的这群小艺术家们大多作息规律,没有什么精彩的夜生活。进入11点后,宿舍门口渐渐没了人声。
谢楹慢慢坐直身体,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