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雪城抓住还想跟火抉鲁来鲁夫的火觞。“觞,你找死啊,又不是不知道块的脾气比雷公还呛,跟他面对面硬挤你没有胜算啦,出城就出城,反正闹闹没事做也无聊。”
拎着苦瓜脸的火觞两难兄难弟乖乖出门去。
乌衣巷里暗沉沉的天光从高处打下来,被高楼给挡住了,鞭长莫及的触不到最底层的巷子,一群不怀好意的少年亮着厚利的刀把火安琪逼到项角。
这里布满尘埃还有腐朽的味道,随地的铝箔包、大型垃圾、过街老鼠,让经过的人掩面逃开,把这条不起眼的巷子视为生人止步的禁地。
“喂,小子,乖乖把钱拿出来孝敬老大我,看你这一身好衣料,啧啧,细皮白肉,肯定是哪家的少爷,咱们兄弟缺的就是银子,而你,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分一些来花用吧!”多还花衬衫的地痞流氓年纪不大,但一举一动都流里流气,可见在道上混了好些日子。
他就是用包抄的方式把看中的猪物引到无人的巷弄,再洗劫一空,所得兄弟分赃,花天酒地一番,这种没本生意好赚得很,因为息事宁人的人占多数,只要拿出刀子晃那么一下,通常都能如愿。
站在墙角的火安琪眼皮连掀都懒得掀一下,长长的睫毛依旧垂在同一个角度,眼色的流光宛如一泓迷离的月光。
他白皙纤细,过耳的棕色头发规矩的塞在温润的耳廓后面,风顽皮的穿拂,整头棕发就形成美丽的波浪飞扬,让二人自不转睛,看傻了眼。
英国LaNEW顶级皮革造的休闲鞋,提花的绸衫紧贴肩膀直抵手腕,变成灯笼袖,松紧带系腰的缎面镂花宽口裤,火安琪一身贵族公子哥的打扮,然身边连一个能保护他的随从也没有,难怪受觊觎。
丢一粒石头到水里起码有咚地声响,那地痞流氓说了半天,却怎么也无法从火安琪脸上找到一丝表情,本来太缺乏修养的他火气逐渐扬升,口气更为狞恶了。
可是不管他怎样挑衅恐吓,火安琪依然无动于衷,他的无所谓看在别人眼里比眼中钉还刺目。
“妈的,老子好言劝你,你却把我当疯狗乱吠!”
“狗……”火安琪金口开启,吐出来这么个字眼。
地痞流氓彻底疯狂,闪着冷光的匕首就往他的小腹送去。
刀子停在衣服旁,不能动弹的原因是因为刀子被火安琪整个握住,他白皙纤长的手微微透出青筋,虎口的地方缓缓沁出蜿蜒的血丝,一滴滴落入尘土。
地痞流氓被他疯狂的举动给吓呆,愣了好半晌,用力想抽出被他的手抓住的刀,却怎么都动禅不得,手一软,索性弃械,一脸见鬼的表情,与一群手下哄然远走。
他们一跑光,窄窄的巷弄突地静默下来。
火安琪张开手,小刀清脆的落地。
血,在他掌心缓慢的流动,这……就是痛的感觉?
他重新提凭手,无限失望。
自落的背影在被风卷起来的垃圾落地之前一步步走远。
春天在荒凉的城郊肆无忌惮的跳进每个人的眼瞳。
夹道的日日春和山金茱萸在清风中摇摆,悠然江畔传来老翁括橹的声音,长长的槽跟麻绳摩擦过船舷,谱出沉沉的声音,桨拍对水花,打从柳梢、树荫下划过,呀地一声泊在小小、杂草丛生的码头。
“小伙子、要过江上船喔。”卷材裤管,头山笠帽的老翁停下船篙,招呼在太阳下的年轻人。
瞧他红遍通的脸,怕是在路上走了不少时间,他老人家就做做好事吧。
火安琪单足踩上简陋的船,船摇晃了下,随即安然无恙。
呵呵,这么笃定的小子。他的船搭载过不少时髦、现代的游客,上了船鸡猫子喊叫的大有人在,嗯,他欣赏这年轻人的沉稳。
白色的水波随槽而起,老翁划破早晨的余震,划向江心。
“小子,你打哪来,要去哪啊?”闹闹没事,分泌唾液也是一件好事,老翁忍不住搭讪。
这年轻人很对他的眼,这么干净无垢的男生在乡下根本见不到。
四周无声,只有船橹划动时,水声哗啦作响。
“小子,老人家向你活,回答最基本礼貌,你懂是不懂?”嫌他太老言语无趣吗?
老翁讨个没趣,懊恼之余看见船上的火安琪早已经团上眼,倚在舶上沉沉睡去,完全放松的模样,就像没睡饱被挖起来的小孩。
老翁看这人间俗事,不感惊奇的眨了眨眼,努力摇动船橹,更入藕花深处。
好家伙!“我荡我的船,你睡你的觉,怪胎,哈哈哈,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