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的确也是被弄糊涂了,莫秋不是只想和他在一起吗?怎会要同别人成亲?
莫非是因为他的离开,莫秋心灰意冷,所以转而投向陆明明的怀抱了?
的确,陆明明是个美人,怎都比粗枝大叶的自己来得好,况且陆明明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有时光看着她在一旁站着一剑也觉心情愉快。莫秋要能和她成亲,定是会比跟着自己好多了吧!
「你有什么打算?别净是不说话!」一叶可急了。
「我会去找他,我要保他周全。」
「然后把人抢回来!」一叶忙着出主意。
「不管他成不成亲。」一剑关上了门。
「啧!」
门被关上后,一剑看不见听不见,一叶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一叶磨了磨牙道:「佯装成亲有什么用,陆莫秋你怎到现下还看不透你舅舅的用心!要他回去不是这么使的,眞这么迫不及待,还不如拿把刀捅自己几下放出伤重命危的消息比较快!」
「蠢死了!」一叶碎碎念着,往落叶苑外头走去:「一个比一个蠢!只要摊上对方的事,脑袋都忘记怎么用了!」
稍晚一叶来的时候,一剑望着窗外发呆,看来正在想莫秋。
一叶端了盆水进到一剑房中,发现房里氤氲着热气,小厮正在朝澡盆里倒热水。天还没暗,看来一剑是打算早早沐浴后休息,赶明儿个早点起来前去找莫秋。
一叶把盆子放到桌上,对他哥说:「先洗把脸吧,脸上脏。」
一剑愣愣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呆,几乎说得上是听话地拧湿巾子往脸上抹去。
「擦干净点,敲你满脸胡子把水都挡了,要多洗几次才能眞的洗到脸啊!」一叶说。
一剑没心思分神想妹妹的诡异叨念是为哪般,他只惦记着心里那人如今不知走到哪了,是否安然无恙?
一叶和小厮双双退出门外,一剑也没探水温,解开衣衫便跨入澡盆里。
谁知那热水是刚烧开就太近他房里的,一剑这么一跨,竟如同跨进滚水里,烫得他浑身刺痛手忙脚乱地往外爬。
他看着自己的双脚,全都红了。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叶端来那满满一盆的冷水还在桌上,遂倒往澡盆和上一和,等凉些以后又跨进水里。
翌日清早鸡啼才刚停歇,落叶苑一隅突然爆出一声山摇地动的怒吼。
「延陵一叶——」
在自个儿厢房里睡得正甜的一叶猛地惊醒,睡眼惺忪左顾右盼地跟着吼:「什么、什么,谁在叫俺?」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叶妳给俺滚过来!」
「啊!」听清楚原来是哥哥在呼唤他,大冷天里一叶随手盖了件兔毛披风,踏着冬日里的雪横过院子,跑进了一剑房里。
「哥你叫俺做啥?」一叶困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他昨晚看帐看到天快亮才睡,谁知天才亮了一点点,一剑又呼唤他了。
房里的一剑穿着白色单衣,单衣衣袖挽起,露出来的肌肤起着星星红点,而他手上抓着一把胡子,怒睁着铜铃大眼,瞪着一叶。
一叶回过神来,看到他哥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剑满脸通红,原本茂密旺盛的络腮胡竟掉了一大块,而胡子秃掉的左边脸颊也是一片血红,颜色简直骇人。
「妳干了啥?昨日那盆水有古怪对不?」一剑手中胡子一松,扬的满天黑毛,他三两下跃到一叶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就整个人提起来。「说,妳到底在水里放了什么?怎么俺脸上奇痒无比,胡子一抓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