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绿鸣说:“苞谷,你早点儿休息,啊?”
“绿绿,”宋青谷喊他,“这么晚上,就在这儿住呗。”
“哦。好。”
苗绿鸣把枕头拍拍松放在宋青谷那边,自己把外套卷一卷,放在旁边,侧身躺下。
宋青谷躺在他旁边,拉散了被子盖住两个人。
“真困。我今天上了四节课。”
“哦。”宋青谷用手指弹弹他的脸:“快睡吧。”
两个人头并着头,那一刻,怎么就那么象相亲相爱着的两只动物。
大熊与小鹿。呵,那样奇怪的组合里有着奇妙的和谐。
宋青谷躺在床上,想着刚过突如而来又消然退去的激情,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咦,怎么今天居然没有做下去呢。
后来灵光一闪,宋青谷明白了。
哦,老夫老妻了,突然文艺那么一下子,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是这个理儿吧。
那就睡吧睡吧,纯睡觉也是恋爱的一种姿态啊,宋青谷想。
第二天,等绿绿上班去了,宋青谷自在卫生间洗漱,看见台子上摆的一管护手霜,一瓶宝宝郛液的时候,才翻然悟出昨晚苗绿鸣问他去不去卫生间的意思来,哎哟一声,跺着脚悔得咬牙切齿。
反射弧真是比恐龙还长啊。
什么文艺不文艺,敢情他想岔了。
宋青谷傻笑起来。
同一时刻,苗绿鸣步履欢快地走在上班的路上。
难得一个好天气,早晨的空气湿碌碌的,有白兰花的香味。
老天,真的待他不薄啊,苗绿鸣想。
他不过是一个小GAY,一个懦弱的,犹疑的,动摇的,平凡的,糊涂的小GAY。
但是,除了严兴国,他遇到的都是好人。
师兄,常征姐姐,苏剑,秦婆婆,学校里的那些姐姐阿姨们,李墨轩。
还有,宋青谷。
呵呵,宋青谷。
37
宋青谷再一次见到苗绿鸣时;发现;这孩子跟他一样;挂了彩了。
宋青谷捧了他的脸,摸摸他的额头,问:“这里怎么青起来一块?”
苗绿鸣嗯一声,没说话。
宋青谷转眼又看见苗绿鸣露出来的手腕子上也有青紫的痕迹,“绿绿,喂?”他伸手在苗绿鸣眼前挥一挥,“怎么回事?”
苗绿鸣想了一会,终于抬起头说:“苞谷,我跟你说,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沉住气。”
宋青谷说:“好,我答应你。”
原来,那一天,苗绿鸣下班出校门的时候,就被一个许久没有出现的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