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冯岳,虽然行军打仗略逊色于胡宗宪,但是你可别忘了,朝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南一地的那些土司了,更别提在他的手下,还有石邦宪这员猛将!”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朝廷给了他冯岳这么大的支持,不仅粮饷军械管够,甚至于连兵器司那边,刚生产不久的新式武器,都给他运送了过去!”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将目光从严世蕃的身上收回,继续道。
“要是连这都打不过,那他冯岳这个湖广巡抚,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当下去了!”
“父亲说得有道理!”
一旁的严世蕃在听完严嵩的分析后,旋即将头低下,心悦诚服道。
旋即,严嵩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在清了清嗓子后,看向严世蕃,出言询问道。
“对了,严世蕃,我之前交代给你的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回父亲的话,孩儿已经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负责修缮堤坝的人选,孩儿也已经找好了!”
严世蕃闻言,当即不假思索地出言应声道。
严嵩在听完严世蕃的禀报后,或许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紧跟着嘱咐了一句。
“嗯,这件事情切记不可大意,要是到时候汛期到来,堤坝承受不住冲击而垮塌的话,你爹我的人头,恐怕就得应声落地了!”
“是,父亲,孩儿明白,孩儿这次找的官员,皆是精明强干之辈,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拍着胸脯,向严嵩保证道。
严嵩听闻此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嗯,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父亲!”
在这之后,严世蕃并未在书房内作过多停留,而是径直离开。
在严世蕃离开书房以后,只见严嵩颤颤巍巍地从座椅上起身,来到书案后坐下。
橘黄色的烛火映照出他的身影,此刻,在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先前严世蕃所说过的那句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严嵩回过神来,无声自语道。
“唉,是啊,陛下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陛下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
“脸上不仅没有多少皱纹,甚至于连头发都没有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另一边,张居正位于京城内的宅邸内。
张居正在宴会结束后,未作丝毫停留,径直乘坐轿子,返回了自己位于京城内的宅邸。
此刻,张居正身着单衣,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已经被翻开的书籍,以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
房间内被橘黄色的烛火所充斥,张居正一边品茶,一边在脑海中细细复盘着,今天在宴会上所发生的种种。
“哼,这个严世蕃,还真是够蠢的,他难道不知道裕王,恨不得将他们父子二人除之而后快吗,居然还舔着脸凑上去讨好裕王?”
“今天裕王之所以在宴会上表现得如此出色,背后肯定少不了徐阶的出谋划策!”
“话说,陛下为什么要让裕王来主持这场宴会呢,是存心考量,还是单纯嫌麻烦?”
正当张居正打算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想时,突然间一股凉意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