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升又是一叩跪:“微臣定当更加勉励,忠心辅佐皇上。”
赵礼笑了:“好!爱卿忠心可嘉,只是,朕公私分明,知道你不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可你帮助了朕,除掉了萧家这颗毒瘤,朕若是不奖赏,恐怕是会寒了前朝臣子的心,这样,你先下去,等朕想好了奖赏,自会让人送去你的府里。”
周升虽说是个刚正不阿的,但毕竟为官,多少还是知道些官场之道的;看出现在皇上的心情正好,他也不好再敢违逆,只好应了一声,弓着身子就退出了关雎宫。
小贝子从殿外匆匆进来,正好和周升擦肩而过。
赵礼如今的心情十分好,虽说还有个萧太后等着他来应付,可是连萧家都倒了,只剩下一个老太婆,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小贝子来到赵礼身边,凑近赵礼的耳边就小声的耳语了几句,赵礼本就扬着笑意的脸色在停了小贝子的这番话后,更是一喜,忙说道:“还不快些将人请进来!”
小贝子忙应了一声,就亲自出去相迎。
赵礼也忙低头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龙袍,在他再抬起头时,就看一个身着深紫色亲王服饰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朝着他走过来的同时,爽朗的笑声瞬间溢满了整座大殿。
“臣赵元,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叔,你这样跟侄儿见外,侄儿可是心中不喜的。”赵礼说着,就忙齐声相迎,甚至还亲自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扶起。
没错,此人正是当初陈叶青在护国寺预见的那个中年美大叔,元王,赵元,也是先帝嫡亲的同胞弟弟,赵礼和赵煜的亲叔叔。
说起这个赵元,在大周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先不说他是皇亲贵胄,身份非同一般,更要人啧啧称奇的是,就是这样一个金主子,却是一个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痴情男子。
民间传言,人称元王的赵元年轻时那也是绝代风华一般的人物,性格豪爽潇洒、为人正派刚毅,当年的京师,不知有多少未出阁的少女将此人视为今生的良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惊才绝潋的人,却爱上了一个世人都不知其身份的女子,话说赵元为了此女,至今形单影只、终身未娶,甚至为了她,放弃一身的荣华富贵,沦落江湖过着身如浮萍般的日子。
当年元王一腔真情为红颜的故事,不知被多少人拿来写成话本,将成段子,唱成曲子在大周久传不衰,就算是到了现在,二十多年的时光过去,还是有不少少男少女以元王的痴情真爱为追逐对象。
未出阁的女子,都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自己能够遇见像元王这样的痴情爱人;至于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们,则是希望自己能够遇见像元王爱人那样绝艳的女子,要知道能让那样出色的元王深爱一生的女人,只怕人间难得几回见。
赵礼与元王其实并没见过几次,但是,却对元王的印象很好;所以,在听小贝子在他耳边说起元王回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的欢喜自然是难以抑制的。
赵礼紧紧地拉着赵元的手臂,道:“皇叔是何时回京的?怎么现在才来看朕?”
赵元瞧着眼前这和皇兄有几分相似的亲侄子,一时间心情感慨,带着笑,说道:“刚回来没多长时间,一直住在京城外面没敢来打扰皇上。”
赵礼一听这话,忙道:“皇叔岂不是跟朕见外了?皇叔能够回京,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朕欢喜都来不及,何谈打扰之说。”
说着,赵礼就领着赵元来到一侧的桌凳上坐下,亲自为赵元斟了茶,笑眯眯的:“皇叔如今回来,可是不会再走了吧!”
赵元接过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他是个直爽的性格,自然就开口便提:“听说皇上查办了萧府?这是彻底跟萧家闹翻的节奏?”
赵礼情知坐在眼前的这位皇叔是个什么任务,也就不方便隐瞒什么:“数年来,萧家仗着权势滔天,将朝堂搅得乱七八糟,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萧贵妃以妇人之姿插手过朝政,大周哪里有肥缺,哪里就会有他萧家的人,为了圈钱,置百姓安危于不顾,视江山社稷如粪土,这就是他萧家的行事作风,朕能容他们到现在已是底线。”
赵元看着赵礼:“皇上的意思是,萧如月你也不会放过了?”
赵礼道:“朕登基时,生母已去,先皇后更是红颜早逝,朕以孝治天下,见萧贵妃当年刚刚丧失独子神行悲痛,便也同情她几分,就尊为太后,置于后宫之中;只是此妇成为太后之后,不感念皇恩,施恩于天下也就罢了,已然死性不改,妄图颠覆朝政;朕不会做第二个先帝,更不会将大周的百年基业断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萧如月此人,自然是已经留不得的。”
从萧太后变成萧如月,根据赵礼的称呼就能看出,他已经势在必得这老恶妇。
赵元听见这席话,终于站起来,走到赵礼面前,忽然双膝跪在地上,就算是赵礼站起来与扶他起来,他都开口拒绝,道:“不瞒皇上,臣此次进宫,有一件事想请皇上成全。”
赵礼是个聪明的,怎么会不知道赵元在这个时候跪下来的用意,只是他此人向来不勾颜色,自然也没将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只是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后,道:“皇叔只管说便是,朕若是力所能及,定会成全皇叔。”
赵元微微垂头,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臣想担负起亲自送萧如月最后一程的任务。”
赵礼放下茶杯:“皇叔的意思是,亲自想去赐死她?”
赵元抬起头,看着赵礼,幽深的眼睛里有无法遮掩的愤怒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