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赵礼捏着信笺的那只手重重的砸在红木桌上,一脸的愤然之色!
“朕还没找上门,他们就先找上朕来了!”
赵靖瞧着赵礼砸向桌面的大手,微微拧了下眉:“何必为了这样的人大动肝火?伤了自己怕是皇后会心疼的。”
赵礼望了眼砸向桌面的手指,虽说他有武功傍身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可赵靖的那句话还是成功的让他的脸色好了很多,甚至还有些斐斐然:她,会心疼他的受伤吗?
赵靖道:“当年父皇在世时萧家就一根独大,再加上萧贵妃宠冠六宫,魅惑父皇,无人敢在父皇的耳边说一句不是,就连母后也不可以,甚至有的时候还要看那个女人的脸色小心行事。”
说到这里,赵靖嘴边就泛起了一丝苦笑,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大哥且宽心,朕一定会重办萧家这颗毒瘤。”
赵靖微微一笑:“皇上是英明的天子,又是少年英才,自然是年迈昏庸的父皇无法比拟的。”
连赵靖这样的男人都这样说出自己父亲的不是,想必先帝当年还真是昏庸到了一种境界,要不然怎么会连最温驯的儿子都与他有隔阂。
赵礼脸色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兄长,直到赵靖又开始开口,他眼底的那点担忧才渐渐褪去。
“母后离开人世之后,我就派人插进了萧家,只可惜中途并不如意,萧家那边的防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密,但,就算是铜墙铁壁只要耐着性子去找,也能找到可乘之机,更何况是萧家那样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狂妄之徒。”
“所以,这张纸条就是大哥派去的人递出来的消息吗?”
赵靖点了点头,继续道:“此次,萧太后将赵冲的孤子更名正身,在我看来想必是她发现了什么,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达到某种目的;至于封王之事,因为当年赵冲是以赵王的封号下葬的,为了避其锋芒,居然利用当年先帝活着的时候给她留下的丹书铁劵擅自分封了那小小的孩童为越王,这步棋虽然走的惊险霸道,可因为这个女人手里握着丹书铁劵,我们就算是有微词,也不可擅自决定。”
赵礼一咬牙,道:“朕就是顾念着她手里的那个丹书铁劵才一直按耐到现在不能随意动弹她;父皇活着的时候为她所迷惑,居然将奖励给有功之臣的丹书铁劵给了一个后妃,并且还说她可以利用这丹书铁劵实现三个愿望,只要不祸国殃民,颠覆超纲,都可以随意为之;当年赵冲死的时候,她利用丹书铁劵让赵冲下葬在本属于太子之陵的东陵,而今她又利用这个让赵冲的儿子幼年封王,这般想来她只剩下一个机会了。”
“这最后一个机会,她必然是留给萧家的。”赵靖接过赵礼的话,慢慢说道:“父皇当年许诺,只要不颠覆朝堂、为祸天下百姓她都可以随意为之,我知道这些年来皇上你一直都在搜寻萧家犯罪的证据,但那些证据只能让萧家八层皮,不能让其真正断根,这才一直按耐不动,小心蛰伏。”
赵礼深吸一口气,那张本来很是高傲的眼瞳伸出,一闪而过几分无奈之色:“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真正清除萧家,没有致命的证据和把柄,朕真的不好随意打草惊蛇;扒一层皮根本让他们痛不了多久,反而还会让敌人起了戒心,到时候想要继续铲除,阻碍只会更加增强,朕不能随意冒险。”
赵礼考虑到的那些,赵靖自然也是想到了的;见到那个曾经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的温柔安静的男孩儿如今成长成这般可靠可信的姿态,赵靖只觉得这些年来他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皇上,一手被**养大的虎仔,早晚有一天会反扑咬死它的主人。”赵靖一边玩着手中的杯盖,一边有意无意的提醒道。
赵礼双拳攥紧,幽深的瞳孔中冷光一闪:“朕任由他们嚣张这么久,已经愧对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靖抬眸一笑,看向赵礼,不愧是他当年最看好的储君之选,只要他一个舞台,他的这个弟弟就不会辜负所望。
“萧家收拾完,就是虞家吗?”
突然听见赵靖说了这样的话,赵礼猛然一愣,呆呆的看着似笑非笑的大哥;原来,他一直以来什么都是知情的。
赵靖瞧着赵礼那难得呆滞的模样面上一笑,如果让朝臣们看见那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天子这难得一见的晃神神色,恐怕大家都会惊讶的连气都不敢大出了。
“大哥?你……”
“当年虞浩然利用你拖住了萧贵妃的阴谋手段,让你间接替我挡下了许多无妄之灾,这件事终究还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