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了大门口停下,那丫鬟扬声叫了守门的人吩咐了两句,没一会儿守门人就带着三个丫鬟模样的人出来,后头还跟了粗使的婆子抬了软轿。月梅帮着把妇人扶上软轿,才拍拍手想往一边站。
&esp;&esp;妇人却忽然醒来了,一双无神的眼睛在看到月梅的一瞬,忽而亮了。
&esp;&esp;“娘……”她忙抬手要抓月梅。
&esp;&esp;娘?
&esp;&esp;月梅吓了一跳,反应慢了半拍,正好被妇人抓住了手。
&esp;&esp;“娘……”妇人又叫了一声,而后软软的倒在了软轿上,闭上了眼。
&esp;&esp;月梅得以松开手,惊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可怕,程月梅才十九,怎么会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啊。
&esp;&esp;这又不是玄幻世界,她可不想喜当妈。
&esp;&esp;先前那呼救的绿衣丫鬟纳闷的看了月梅一眼,然后吩咐其他人抬着妇人走,自己走了过来。
&esp;&esp;她又打量了月梅一回,轻轻摇了摇头后,才歉意的道:“姑娘,实在是抱歉,我家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大好,方才定然是看花眼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esp;&esp;“没事没事。”月梅自然也没真的往心里去。
&esp;&esp;绿衣丫鬟道:“姑娘,我家夫人现在昏迷,我得赶着去她身边伺候,也不大方便去帐房支银子。”她从袖笼里掏出个小巧精致的绯色荷包,“这样吧,这里是两颗金豆子,您看给您这个可以吗?”
&esp;&esp;她把金豆子拿给月梅看,月梅立刻点头同意,这金豆子折算下来可比十两银子多。
&esp;&esp;“可以的,谢谢了。”虽然做好事不留名才对,但她缺钱,只好腆着脸收了。
&esp;&esp;绿衣丫鬟把荷包一起给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姑娘帮着救了我家夫人,该是我道谢才对。只不知道姑娘家住哪儿,又如何称呼,回头我家夫人醒了问起,我也好告知于她。”
&esp;&esp;若是没收这钱,月梅倒是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处,瞧着这户人家非富即贵,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esp;&esp;可如今收了钱,再留名字和住处就不大方便了,好似贪得无厌似的。
&esp;&esp;她笑道:“不必了,换做旁人见了,也会帮忙的。何况如今我已经拿了谢仪,告辞了。”
&esp;&esp;绿衣丫鬟见她如此也不强求,招手叫人送月梅出去。
&esp;&esp;月梅出门,一见到良明清就举起荷包,“那位姑娘给了我两颗金豆子做谢仪!你说,她们是什么人啊,这么个乡下地方,居然会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家。”
&esp;&esp;良明清往那宅院的门口又看了一眼,宅院门前的牌匾上只简单的写着清辉园,瞧不出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esp;&esp;不过,他却知道那昏迷的妇人是谁。虽然她昏倒了,又未施脂粉。看着憔悴的寻不到一丝他记忆里那人的模样。但他却认得她身边那个丫鬟,看到那个丫鬟,他就认出了她。
&esp;&esp;瑞安郡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而且,短短两年,瑞安郡主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esp;&esp;记得当年,她知道自己不同意和她的亲事,还曾带着那个丫鬟女扮男装一路去了西山大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与自己说,她也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门亲事。
&esp;&esp;之后,她好像是嫁进了保定府袁家?
&esp;&esp;☆、
&esp;&esp;良明清把月梅带离清辉园,走到回首只能瞧见树影婆娑而看不到宅院了,才慢慢开口道:“方才那妇人是京里的瑞安郡主,她两年前嫁到了保定府的袁家,这里,应该是袁家的私宅。”
&esp;&esp;瑞安郡主!
&esp;&esp;月梅吃惊的看向良明清。
&esp;&esp;是瑞安郡主吗?方才那个面色苍白,还眼花拉了她的手乱叫娘的憔悴妇人,就是曾在京城大名鼎鼎人人皆知的瑞安郡主,谢媛?
&esp;&esp;她还是丫鬟月梅的时候,曾远远的瞧过一眼瑞安郡主,记得那是个性格张扬,笑容明媚的贵女。怎么短短两年,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esp;&esp;她可是安平公主的独女,父亲又是长平侯府的二老爷,这样显贵的身份,曾经在天子脚下都可以活的恣意张扬。嫁了人,难道还有人敢对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