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知道的事,景玉危自然也知道,心里转不过这个弯,说不清是别扭还是难受。
“殿下,那还让厨房做吗?”
这话问得多少有点儿多余,折柳都在心里为景玉危写好标准答案了。
“做。”景玉危双手掐腰,脸还是沉着的,“除了不让他出来,要什么给什么。”
到底还是舍不得,要将人困在身边,都是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折柳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又说:“那给太子妃晚间送去的膳食里要加点料吗?”
景玉危深深看他一眼:“看着办。”
一般主子这么说就代表着同意,看看这傲娇的表情,晚上想抱着太子妃睡觉,又怕拉不下脸,只能等人沉睡了才好混进去。
搞得如此可怜,又何必非要闹成这副样子。
折柳这等凡夫俗子不懂爱情的爱恨纠缠,只能在旁帮个忙,看个结果。
白日一晃而过,景玉危亲自将淳于太医送出府,捧着小汤婆子往冠云殿曲径走。
“睡下了?”
折柳小心照亮他脚下,天黑地滑,加上他心急步伐快,不注意很容易摔跤。
“睡了,白日里要过几支大小不一的狼毫和几沓纸,吩咐人给他买些话本子。”
话本子?
景玉危脚步放缓:“给他了?”
这是在问他午间命人从书房搬走的那十几本,当时郁云阁要得急,折柳没法子,便只好从景玉危书房里弄了些过去:“是。”
这不太像郁云阁的风格,太听话了,不让他出来还真就听话待在里面,光是想要什么给什么,就能被满足似的。
太反常了。
这就好比隔壁邻居家素来翻墙挑瓦的熊孩子,有一日被你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治好了。
轻松,并不适合用在两人之间的交锋上。
在景玉危心里,他该是想方设法传递消息出去,从冠云殿里跑出来,跑得远远的,免得被他关到天荒地老,那对常年在外自由惯了的人来说,是种无法容忍的折磨。
“你说,他想干什么?”
已经看不明白的景玉危问身旁不在局内的折柳,期盼这位局外人能给个提醒。
折柳没有停顿地回答:“想要殿下吧。”
到冠云殿门口的景玉危背影写满了不信:“胡说,不准再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