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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3页）

&esp;&esp;谈溪站在他们对面，中间的马路像是时空的分界线。

&esp;&esp;而她在与过去做一场盛大的告别。

&esp;&esp;

&esp;&esp;差半个小时十二点，闻渡的电话来了。

&esp;&esp;“喂？”

&esp;&esp;“在做什么？”

&esp;&esp;谈溪蹲下来，“发呆。”

&esp;&esp;“你呢？”

&esp;&esp;闻渡独自坐在卧室，望着玻璃窗，“不知道。”

&esp;&esp;谈溪轻轻一笑。

&esp;&esp;在阖家欢乐的日子，他俩竟然都如此无聊。

&esp;&esp;不过他大抵也早已习惯了，所以不需要她的安慰。

&esp;&esp;两人无言，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没人开口，也没人提出要挂断电话。

&esp;&esp;过了一会儿，谈溪说：“还有二十五分钟，就到明年了。”

&esp;&esp;“嗯。”

&esp;&esp;“想好新年愿望了吗。”

&esp;&esp;闻渡微顿一下，“没有。”

&esp;&esp;“哦。”谈溪说：“我希望自己心想事成。”

&esp;&esp;闻渡轻声问：“你心想什么？”

&esp;&esp;谈溪看着对面的红灯笼，听着街对面孩子们的笑声，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

&esp;&esp;然后是叶琳的惊声尖叫，“老谈！”

&esp;&esp;谈溪猛地回头。

&esp;&esp;谈向北昏厥在地中央。

&esp;&esp;叶琳手抖不止。

&esp;&esp;她声音微颤，隔着许多货架，嗓音似乎都不像自己的，“爸，爸！你怎么了？”

&esp;&esp;谈溪跑进店内，慌张挂掉闻渡的电话，努力稳住腿软的母亲，“叫救护车，我叫救护车！”

&esp;&esp;除夕夜

&esp;&esp;救护车很快赶来，马路上奔跑的孩子似乎被吓到了，被家长叫走，慢慢退回两边。

&esp;&esp;这些年过年不能放炮，年味锐减。

&esp;&esp;此刻，连笑声都戛然而止。

&esp;&esp;像是电视机突然出现问题。

&esp;&esp;五金街画面上的红成了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