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再不动脑袋,你早晚要变成一只傻狍子。”
“别怕,一切有我。”
“瞧着也不怎么笨,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你就是不想嫁给我,是吧?”
“我都全然明白了,是我着相了。”
“……”
太多太多的回忆,他救她的,调侃她的,嘲讽她的,霸道地要她嫁给他的,还有最后转身时绝然冷漠的表情。
“不会的,我不会喜欢他的——”
她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她明明一直想逃开他的。
柳裴然僵在那里,他苦笑了一阵,看着她的表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身处局中,不论你我都是看不清……”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楚惜情忽然低叫了一声,拔足狂奔,往山上跑去。
“姑娘,姑娘!”红玉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了,突然间发疯一样跑了。
她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只留下柳裴然一个人站在那里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等到吴东河和吴倩倩兄妹两个回来,就只见到柳裴然沉默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楚惜情却是不见了。
“咦,表姐呢?”
柳裴然回过神,低声道:“楚小姐回庙里去了。”
“啊,表姐怎么也不等等我,哥,我也回去了。”
吴东河若有所思,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便没在意妹妹的话,让她和丫鬟先回去。
“柳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对表妹她有意?”
柳裴然苦笑道:“是又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样又有什么奇怪的?”
“你想娶她?”
柳裴然颔首:“我是有这个意思,只怕她却没有这个心。她的心——”
似乎并不在他身上。
吴东河沉默了。
——
顾炎跟铁牛才从外面回来,换了官服,正好瞧见哥哥坐在葡萄架下喝酒,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连菜也不上。
“哥,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喝酒,也不吃菜,这样可是伤胃,来,叫人送点菜来,咱们兄弟几个喝一杯,有些日子没一起喝酒了。”
顾炎招呼铁牛一并坐下,顾渊也不说话,任凭人上了些下酒菜来,只是闷头喝酒。
顾炎蹙眉,“哥,你这是怎么了?”
铁牛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花生米,说话声跟打雷似的:“是啊,都督你别喝闷酒啊,有啥事直说嘛,男人就要个痛快。”
“来,陪我喝酒。”顾渊取过一坛子酒,砰的一声打开,倒了一大碗:“干!”
他仰头饮尽一碗酒,铁牛大声叫好,也干了一碗,大叫起来:“痛快,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顾炎却是没喝,他最是了解自己兄长,他平日治军甚严,并不轻易喝酒,只有在他心情极端郁闷,心中有事的时候才会这样。
“哥,你要喝酒,兄弟自然陪你,不过若是有什么事也当说出来,有什么不痛快的,堵在心里不是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