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他说。
手机贴在耳边,明明隔了那么长的距离,可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动了她的心。
汀汀一直不知道,原来喜欢是会与日俱增的。
“告诉我。”他缓缓地说着,一点点勾出她心底的小秘密。
“听……听的歌。”她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有时候,也会听你的广播剧。”
“嗯。”
他低低地应了声,突然又问:“不听别人的吗?”
“嗯。”
“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之前呢?”他又问。
“……”
没有听他声音之前,有时候抱着书本睡过去,有时候就这样闭上眼睡着了,好像,没有听他声音之前,入睡一直是一件很随意的事。
直到……
“听了你的声音以后,才有这样的习惯。”
钟屿忍不住笑了笑,“很好的习惯。”
“真的?”
“嗯。”钟屿应了声,心里涌起了一丝喜悦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声音原来有这样的用处。
“你会不会觉得我……”
“觉得你什么?”
“有点……”
“这样很好。”他轻笑了一声,“这样每个晚上都能哄你睡觉了。”
哄……
怎么感觉像对小孩?
“要不要再给你唱《摇篮曲》。”
《摇篮曲》,虽然自己听过无数次,可是要听现场了吗?
等等,《摇篮曲》的第一句是——“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汀汀小声地问:“你真的要……”
“不想听?”
“不是不是。”汀汀一边摇头,一边否决,虽然明知他看不见自己的摇头。
“那我唱了。”
汀汀把手机放在耳旁,听着他的声音,他缓缓地唱了起来,声音那么清朗,明明让她更清醒啊,尤其是唱到“宝贝”的时候,汀汀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地跳了起来。
“还没睡着?”
“嗯。”
他又笑了笑,问她想不想听别的歌?
汀汀当然同意。
于是,他一首一首地换着唱,声音越来越柔和,听到最后,汀汀确实有些困了,打着哈欠,耳边还是他的声音。
钟屿听见她的呼吸惭惭平稳下来,低低地唤了声,“汀汀?”
没有回复。
他笑笑,应该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