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慈那张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孟识白急忙收手,脸色都吓白了,停稳脚步后看向卫汀雨的眼神更沉了。
“孟识白。”
应修慈叫了他一声,神色平静。
“有力气没处使了?”
“是我的疏忽。”
孟识白立刻退后,垂首道歉。
卫汀雨就像狐假虎威的某种生物,扒着应修慈的衬衫袖子,探出头来谨慎盯着孟识白,生怕他再发狂扑上来。
“他不会了。”
应修慈说着看向她道:“不过,卫小姐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现在吗?”
卫汀雨有点吃惊,为难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十分钟够吗?”
“差不多。”
应修慈撤开两步,让卫汀雨走在前面,温声道:“也可能五分钟就够了。”
*
卫汀雨上了停在铂岸门口的车。
黑色的s680让她有一秒沉默,这个车型确实是更适合他。那天夜里擦身而过,声浪嚣张的720s变成了一道幻影似的存在。
卫汀雨侧头问:“应总有什么事吗?”
应修慈坐在后座右边,轮廓被夜色几乎吞没,外面一点微弱的月光光源在他面上打下了一小块阴影。他没有马上回答,用动作无声询问她后,开了后窗,垂眸点燃了支烟,手臂搭在窗沿上:“卫小姐,你相信陆竞几分?”
他的声线非常静,令人想起常年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湖泊,入了夜,凉而有雾。
卫汀雨擅长转移话题、插科打诨、移花接木,在这方面她是专业级别的选手。但她也有着顶级的嗅觉,察觉到一些东西——虽然还没完全弄懂,但是直觉告诉她,应修慈不是没事找事,这问题还是直接回答比较好。
顿了顿,卫汀雨道。
“这要取决于,你问了他什么问题。而且你得有验证的方法。”
她收回了那些浮在表面的不正经,笑意散去后,卫汀雨的神情看上去懒洋洋的,又有点似有若无的狠意在:“比如说我,我就告诉他,他要是其他没告诉我的地方,也让我查出来东西,我就会再找上他,下次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你很擅长威胁,行之有效。”
应修慈对这个答案不意外。
“你只是想问我这个吗?”
卫汀雨忽然道。
应修慈往椅背深处靠了靠,羽睫微垂掩住情绪,在黑暗中无声观察她,唇角却勾着笑了笑:“力是相互的,你威胁他,不怕被报复?我也有可能不帮你。”
她看向应修慈,从兜里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晃了晃:“借个火?”
应修慈没反对,打火机就在座位上,她伸手就能取到。
但卫汀雨没取,她俯了身,夹着烟去借了他的。
燃点相对,两三秒后,卫汀雨直起身来,抬头吐了个烟圈,像小孩子在玩吹泡泡,有孩童的天真和恶劣,不在乎别人喜恶的时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告诉你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