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他们抓走藤花婆婆,否则天下会大乱的,”燕承恩边大叫,边不顾身体劳损和伤痛,狠命冲了过来,“杀了藤花婆婆,二哥,黄川,快。”
燕寻安从未见过燕承恩有如此泰山崩塌于前的慌乱感,也不顾惜身体,冲了过来。
黄川故作前来帮忙。
“圆清让开。”然钱神医一大把药粉撒了过来,还未靠近的黄川迅速后退躲开。燕寻安和燕承恩则被药倒。
藤花婆婆也倒下,但她试图吞毒自尽,被军人一把卸掉了下颚,并打晕了。
钱神医从怀中拿出三个小瓷瓶,在燕寻安面前晃了晃:“你看你,动不了了吧,乖得跟孙子似的。这三瓶药分别是你和你兄弟的伤药,解药,这最后一瓶,是你媳妇的解药。”
燕寻安不可思议:“你一开始就能解瑶玥的毒。”
“别用这种受伤的眼神看老夫,你媳妇中毒可不是我害的,再说我只是晚一点救你媳妇,没有不救,更重要的是,这三瓶药,我没收你钱啦。”
燕寻安头昏眼花:“你将我从藤花婆婆屋前支开,为什么?你,”
话未说完,燕寻安昏死过去。
钱神医将火把照在燕寻安身上,感叹:“这么深一剑,还狠命用内力,也不怕血流干了。”
钱神医蹲下身,给燕寻安仔细处理了伤口后,交代不能动的燕承恩:“让你哥仔细养着,不然真的会死的。”
圆清笑道:“看过那么多的死伤者,你还能紧张他的伤重,足见你终于有了你之前所没有的医者仁心。”
钱神医起身道:“我现在也没有,就是和这小子相处了十年,我不忍心罢了。否则没钱,我半粒药丸都不给,别说三瓶了。”
燕承恩见藤花婆婆就要被带走,而他连动弹都不能,急得大喊,喊声中全是恳求:“如果赵峥之子真的不在了,还请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不要大开杀戒。”
上一世,就是赵家军反叛,屠戮了皇室,搅乱了天下,死了无数百姓。而赵家军的反叛,不像是为了争夺天下,更像是为了复仇。
圆清停住脚步,这才仔细看向燕承恩,眼前一亮,这孩子有一张正气浩然的面相,只他是真心为百姓,便道:“施主,我们不会滥杀无辜,若赵峥之子真的不在了,也只杀该杀之人。”
说完继续前行,路过黄川身边时,道:“你小子也在,记住你乃孤煞之星,千万别干坏事,小心祸及家人。”
黄川豪爽一笑:“真的是祸及家人,而不是我自己遭殃吗?”
“当然,你孤煞难灭,可不就报应到你家人身上了吗?所以记住,别干坏事。”
“知道了。”黄川无所谓极了,能报应家人的话,他可太愿意多干点坏事,反正害不到他本身,说不定还能把他那恶心的父王报应死。
黄川一瘸一拐地走到燕承恩面前,将解药喂给燕承恩和燕寻安吃下。又过了些内力给燕寻安。
燕寻安悠悠转醒。
燕承恩很感激:“多谢你出手相救。”
黄川摆摆手:“不必,是长乐安公主,让我前来帮助你们的。”
燕寻安也道:“上次公主府大火后,还没感谢黄大侠先我一步救下韵儿,又护送韵儿回皇都。”
“我乃北冥人,刚好在回北冥的路上,遇见了韵儿被劫持,自然得出手相救。而后我和韵儿听说,你媳妇那时刚因为韵儿受了刑罚。韵儿怕你们夫妻因为她而不睦,这才请我留下护送她,让你能早些回去安抚你媳妇。都是些顺道和理所当然的事,不用记挂这么久。”
黄川一派江湖侠气,将恩情说得轻描淡写,又一脸义薄云天的问:“刚刚禹王说请那神医老头,不要滥杀无辜是什么意思?”
燕承恩仿佛得了一丝希望:“不知黄大侠还能前去追杀那老婆婆吗?只有在老婆婆被审问前,杀了那老婆婆,天下才会安宁,否则天下很快就会乱了,到时定民不聊生。”
黄川神情肃穆:“那我吃一些神医留下的药,撑着前去伺机杀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黄川吃了药丸,随意包扎了剑伤,忍着痛意消失在黑夜里。
彻底离开了赛命峰,一川出现:“少主子您为何将自己伤成这样呢?”
黄川在伤口上利索地撒了药粉,道:“燕家两兄弟戒备心如此重,我不这样,下一步如何娶公主?不娶公主的话,我们的计划如何实施?
本王从公主醒之前,就开始策划,每一步与公主的见面,都设计好了。要是因为燕家兄弟对我戒心太重,而阻止我娶公主,所有努力就白费了。”
一川沉默低头,他只是想关心少主子而已,但是少主子总觉得全世界都是害他的人,语气常常十分冲人。唯有装侠客的时候,才会正常说话。
黄川将撒了药粉的伤口包扎,命令道:“去,不惜一切代价,将圆清那些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抓了,记住,是一个不落,特别是那个藤花婆婆和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