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一件里衣?
黑色的纱,布料用的倒是足,但却一点也遮不住。
心情就像这漆黑的夜,初雪没有挣扎。
因为没有一点光亮,挣扎也没有用。
到最后只会越来越黑,越来越浓。
初雪缩在榻上,无力地承受着一切。
与她行着世上最亲近之事的男子,
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是与她隔着血海世仇之人。
明明是这种事,初雪却无半点欢愉。
似乎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更多地是羞耻与绝望。
兴头上的杨文心看到了她决绝的眼神。
执意将她翻了个身,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
杨文心破天荒地在初雪这里留宿。
一大清早初雪拖着疲惫的身子服侍他穿衣。
他见初雪态度柔和,也出声要她白日好好休息,宠溺一般地摸了摸初雪的脸。
那动作像是在摸一只宠物。
直到他走远,初雪才叫水来洗漱,她迫切地想把与杨文心的一切洗掉。
杨文心进了马车,还未坐下,只看到马车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好的纸。
拾起展开一看,面上神色逐渐凝重。
大地山河归一粟,
成名因事大江公。
必竟都无名字留,
亡兴守正更何疑。
大成必亡?
署名是谢玄野。
急忙探头问:“何人靠近过马车?”
马夫摇头说并没有。
杨文心皱紧眉头,是百花深处的人给自己递的消息?
他将纸折好放进袖袋。
倒也不一定,马车在外面,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到。
这究竟是提醒,还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