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动弹。公子可安好?”
牢里灯光昏暗,面上瞧不出十方的表情,“公子自然安好,姑娘以后还是少管闲事。”
他护主心切,长欢不怪他却也没了兴致,一心期盼丑时快点到来。
不多时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多起来,像是有人惊慌失措在跑。
高高的换气窗外隐约有重重火光,十方从阴影里现身,引着长欢向外走去,长欢强忍着眩晕快步跟上。
从牢房深处七拐八拐才趁着混乱走出来,只见外面打得已经是热火朝天了。
你一刀、我一戟,还要提防远处的冷箭,十方急忙带着长欢躲到了一处粮草堆的后面。
一小股流匪顽强抵抗着李大人的手下,进攻的人数虽不占优势,但大多身经百战,不是普通流匪能够阻挡的,很快便肃清了这几座营帐。
流匪数量远不及此,其余人呢,待长欢继续向外撤退时,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好像明白了,能转移的物资由流匪大部队带走,不能转移的就一把火烧毁。
“姑娘可会骑马?”,十方从马棚牵出两匹马,长欢点头翻身上马。
随着一声“驾”策马而出,十方放慢了速度以便应付突发情况,长欢策马紧紧跟随,随时注意周围的环境。
所幸没人顾得上逃跑的他俩,一路顺利得到了昌平县城,十方拿出通行令,带着长欢到了他们下榻的客栈。
长欢翻身下马,跟随十方上楼,一直到房间门口,长欢郑重地行礼向十方道谢。
十方转过头借着灯火微光,这才看清长欢的脸,两颊都肿的老高,发髻凌乱,衣衫皱裂。
不过短短两日似是受了极大折磨。
因觉得她只能给公子带来麻烦的气也消了,嘱咐她快些进去换身衣服。
直到坐在床榻上确认自己安全,长欢才卸了力道,强忍着难受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换上榻边的一套衣服,眩晕再一次袭来,长欢倒头就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反复清醒再沉睡,竟还梦到王樟延用帕子给自己净脸,给自己上药。
本来梦境与现实交融,一时难以分清。
但平时避之不及的王樟延,如此反常,那必定是做梦了。
朦胧中听见几个人在交谈。“所幸没有伤及内脏,肚子和脸上的伤养养就好,这是药方和用量,按时煎药服用即可。”
“城里最好的大夫们都看过了,不会有什么差错了。”
长欢顿时清醒过来,却还是眩晕得很,“大夫,大夫!”
随着呼唤,长欢感觉到床边围了好几个人,直到听见莲子的询问,才安心一些。
“我醒来之后就会有强烈的眩晕,一发作就是天旋地转。”
大夫上前看了下她的瞳孔,又让长欢晃动几下脑袋,顿时就明白了她的症状,“姑娘是耳石位置变换,发作的时候不稳定有漂浮的感觉。”
长欢点点头,确实是像踩在棉花上。
“这病不用吃药,我教你一套动作。头向右转倒着躺下去,起身,再向左转倒着躺下去,向左侧身,没有眩晕感起身即可。”
一套动作做完,果真没有了眩晕感,莲子连连道谢,送大夫出去。
长欢也从榻上坐起来,莲子过来扶她,“好在你人没事。”
“临安君呢?”
“他们抓了一批流匪,临安君和李大人还在审理。我同临安君说的是咱们去寺庙找花花不巧被流匪抓走,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花花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问询完就派人把这些妇女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