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胸臆之间如波涛起伏不定,欣悦之情难以言表。
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俯身在长公主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姿态亲昵而不旖旎,像在吻一朵初生的花,或是在祝福一个刚刚降世的婴孩。
郁灯泠被温热的唇瓣碰了碰,抬眼看他,略有不满。
“亲这里。”郁灯泠指着自己的嘴。
薄朔雪抿抿唇,嘴角边泛起一点笑弧,耳根通红地微微扭过脸去,假装没听见。
这种事,哪怕长公主要求,也不能随时随地做的。
长公主既应了以后不再胡吃海塞,薄朔雪心中放松下来,便只剩高兴。
这个锅子选得好。
薄朔雪吩咐下去,赏了许多的人,从准备食材的膳房,到服侍的宫人,各个全赏了一遍。
以长公主的名头赏了不算,还要用侯爷的私产再赏一遍。
灯宵宫里难得多了几分喜气。
下午薄朔雪放下奏折不管,专心地陪着郁灯泠消食,时不时喂一点山楂汤,帮助克化。
好在郁灯泠没有再出现什么不适,只是吃多了犯困。
薄朔雪这一天当真过得是如在云霄。
他还未向殿下表明心意,却已经得到了殿下的亲吻,让他欢悦又有些不安,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必须要找个机会,与阿灯好好聊一聊,互通心意才行。
总不能让阿灯一直觉得,是她委屈了他。
晚些时候,几个大臣来灯宵宫找侯爷议事,薄朔雪才不得不离开了一会儿。
再回来时,眉目间却有些许愁色。
方才报上来的急信,说东南的一个郡州买官鬻爵之风频起,似乎是有某位王爷作保,个中详情牵连颇广,要京城里的重臣下去查探一番才行。
而新任上柱国的薄小侯爷在众人推选之列,这也的确是他的职责所属,难以推脱。
薄朔雪向来以公为先,这次却心生怠惰,不太想去。
他更想在这个时候留在灯宵宫,和阿灯在一处。
见郁灯泠倚靠在桌上看灯花,薄朔雪抿了抿唇,同她商量此事。
“阿灯,依你看,我去还是不去?”
郁灯泠顿了顿,轻轻转眸:“今日来找你的是哪几个人?”
“徐大人,还有宁中书。”
“宁。”郁灯泠问道,“是宁青?”
薄朔雪因这句问话多看了郁灯泠一眼。
“是。”
为何阿灯将旁人的名字记得那样清楚。
难不成也在千灯节上看过?
郁灯泠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收回眼神,伸手要去掐灯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