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费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画面一转,就已经来到了云层之上,这个速度,起码得是先前的五六倍。
眼前的巨日触手可及,那日头里,有一个神鸟影子,映在日头表面。
萧费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烫,烫的精血都变的发稠,到了一种难以流动的境界,体内的血液轮换一轮又一轮,只感觉身体变轻了。
萧费两指一捻,指腹处顿时渗出一滴血来,血滴不单纯是红色的,它里面甚至带着一丝金,明显可以感觉到,这精血里蕴含的灵气和生机,可使枯木逢春。
他尽情沐浴着,脑海也不禁在想,或许这逐日摘星步,只是某部功法里的一小部分,而不只是纯粹的脚下功夫。
隔了一阵,萧费也是担心凌霄他等的急了,于是身形一滞,又回到了地面上。
凌霄只是在笑,这是一种骄傲的笑。
“看来我编写的残篇,倒也没有让这本旷世功法没落和蒙羞。”
他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放声笑着。
凌云宗这几人,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开心过。
就连陪了他这么多年的赤炎道人也没有。
笑着笑着,凌霄的脸色就更加红了,不知是不是这毒辣的日头晒的。
他似乎笑的有些累了,伸了伸手,想要拿桌上的茶水,但奈何凳子离桌面有些远,他的手又不够长,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拿到。
沐禹倒是有眼力见的,伸手从桌上拿起水杯,递到了凌霄手上。
凌霄这下算是心满意足了,他长舒一口气,手里只是端着水,但又没有喝的意思。
渐渐的,他觉得双眼很沉重,上下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眼前众人也慢慢变得模糊不清,闭眼前,还依稀听得见他们的呼喊……
……
他的一生,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闪现……
凌霄,年少时就十分痴迷武道。
他见过那些道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手里拿着枪剑,英气逼人,只要看过一眼就忘不掉。
家里穷,但只有他这么一棵独苗,所以他提出来的要求,他的父母基本上都不会拒绝。
家里圈养的野兽都卖了,临走的前一天,他还吃到了心心念念很久的兽肉。
父母二人,天微亮就送他走到村口,不住的往他怀里塞吃食,同时嘱咐他要将灵石藏好。
他只记得,那日的日头升起的很晚很晚,连绵的乌云互相抱着,让太阳都很难喘息。
他还记得,山路蜿蜒,但只要他往后眺望,就始终能见到两人在村口站着,提着一盏不大亮的烛火灯。
少年的心总是倔强又坚定。
他一路走一路打听,幼稚的想着,要拜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为师。
身上的灵石舍不得花,娘亲说是要用来孝顺师父的,所以他饿了就吃浆果,渴了就喝溪水,遇到妖兽或者是大些的野兽,就只能绕着走。
他记不清自己走了有多远,有多久了。
只记得那日自己被妖兽追逐,迫不得已躲到了一处山洞里,洞内很逼仄,他被困在里面整整三天三夜,又饿又困。
那是一个黄昏,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一阵妖兽的怒吼声过后。
就见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蹲伏在洞口,向他伸出了手。
原来他就是凌霄嘴里的仙人,他会飞天会遁地,能上青天揽明月,也能入海戏蛟龙。